潘宾道:“内宫之事,等臣下也不敢妄议,不过听说当今东宫太子殿下好学勤勉,大臣俱赞曰有明君之相。”
这时代说话就流行说半藏半,不把话说明白,故
汪直看向潘宾:“那依潘大人之见,该如何做呢?”
潘宾也不忙着开口说话,单用手指沾沾杯中酒水,在红木圆桌上写下四个字:
军功、东宫。
汪直此人,在许多手握大权官宦之中,算是非常有个性。
他做事不是味冲动,什人能得罪,什人不能得罪,他清清楚楚,也很会博取皇帝欢心,不过因为年轻气盛,凡事喜欢出风头,所以还会想出让潘宾帮他找白玉骏马这种损人也不利己点子来恶心尚铭,这也让他容易树立仇敌,像现在,潘宾虽然不敢怎样,但心里早就把他骂上几百遍。
依旧笑容可掬:“不瞒汪公,白玉骏马还未找到。”
汪直挑眉:“那你叫来作甚?潘大人故意耍不成!”
潘宾道:“汪公稍安勿躁,且听下官道来。下官打听到,那东厂尙厂公家中,其实也有尊白玉骏马,模样与汪公要找甚为相似,但下官知道,尙公对那尊白玉骏马甚为喜爱,想必是不肯割爱,而对于汪公而言,白玉骏马还在其次,您当务之急却有更大危机。”
汪直哂笑:“潘大人危言耸听,无非是想逃脱责任罢?”
潘宾摇头:“非也。汪公如今上得陛下信重,下则统御西厂,可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听说汪公能入陛下青眼,除汪公本身精明能干之外,还有赖万贵妃出言推荐,但如今您在外掌握西厂,涉及外政,万贵妃毕竟是宫闱中人,不好多加过问,如此来也就很难帮您说得上话,而在陛下那边,尚铭终究是跟他许多年人,比起您,陛下对尚铭还是要更为亲近些。若是尚铭在陛下面前多进谗言,您难免要吃亏。”
除此之外,汪直还很喜欢插手军事,虽然他未必精通,但只要想到能够像名留青史名将那样驰骋边疆,立不世之功,汪公公就觉得浑身热血,仿佛身上从来没有少过零部件。
所以潘宾写“军功”很好理解,也正合他意。
汪直终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不过后面两个字就有些奇怪。
汪直就问:“东宫是何意?”
汪直心头动,潘宾所言,正好说中他心事。
他为什急吼吼地要揽权,为什办西厂之后还要扩张势力,跟尚铭对着干?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宠信不如尚铭,所以更要通过多立功劳,来巩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地位,这点,万贵妃终究是后宫人,她是帮不上忙,只有汪直自己去努力。
要怎努力呢?汪直想不到别办法,京城地盘已经被东厂和锦衣卫瓜分得差不多,他只能从两者嘴里夺食,跟尚铭争宠。
但不管怎说,西厂成立才两年,根本没法跟东厂和锦衣卫这种富有悠久历史底蕴老牌特务机构相比,皇帝成立西厂也是时心血来潮,所以汪直必须表现得更加积极,立下更多功劳,才能彻底巩固自己地位,赢得皇帝信任,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屹立不倒。
在竞争压力与日俱增情况下,大家为争宠各出花招,千奇百怪,汪太监压力也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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