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归滴血,礼物还是要买,买好礼物,唐泛便告别隋州和阿冬,带着钱三儿离京。
临走前他将买房之事托付给隋州,让他随便拿主意,至于钱问题,就只能先跟隋州借,反正既然感情这好,你就是,也是你,钱债这玩意,欠着欠着,也就习惯……
随行人员中
“走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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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探望姐姐,当然不是说走就能走,唐瑜嫁过去贺家是大家子,三代同堂,还有那些三姑六婆亲戚,唐泛上门,代表就是唐瑜娘家脸面,礼物必然是要备足。
好在京城天子脚下,应有尽有,唐泛买好几天,总算将东西都买齐。
但经过这顿搜刮,唐大人积蓄水平起码倒退好几年。
唐泛出来时,手里也有灯笼,但走这路,烛火早就昏昏欲灭,比不上隋州手里明亮。
明亮烛火仿佛也照暖人心。
唐泛微微笑:“谢谢。”
这声谢,谢不仅是隋州出来接他。
至于谢什,两人心知肚明,很多事情不必说明白。
少许还有从窗户里透出点光亮人家,估计是读书郎在挑灯夜读,又或者女眷正在为亲人赶制双冬天穿棉鞋。
唐泛虽然已经没有官职,不过仍旧有官身在,所以宵禁也禁不到他头上。
酒喝多,难免有几分醉意,不过脑子倒还清醒,他便慢慢地往回走,看着天上月亮,不由想起几年前个晚上,他好像也是因为吃酒回家晚,结果路上遇到个装神弄鬼白莲教妖人,最后还是隋州及时出现。
任由思绪天马行空地乱跑,他不知不觉就看到那条熟悉小巷。
与来时路样,周围都是片昏暗。
本来他还打算购置处宅子,毕竟随着阿冬天天长大,让她跟隋州同处个屋檐下已经不合适,这当然不是说隋州对阿冬有非分之想什。但在外人看来,男女有别,阿冬名声也要考虑,再者唐泛脸皮再厚,总不能在别人家里赖辈子罢。
以这几年隋州帮忙攒下钱,按说在京城购置处便宜点房产也该够,不过隋州希望他们能住得近些,当然最好就在周围,这样彼此有个照应,唐泛也是这想,可惜隋州家附近房价太贵,时半会还拿不下来。
正好隋州隔壁家外调为官,没有个三五年都别想回来,男主人便想卖在京城宅第,要价虽然高点,不过唐泛若是把积蓄全拿出来,再卖掉方好墨,还是刚刚好。
结果现在为给贺家买礼物,凑好钱又出现缺口。
唐大人心伴随着长着翅膀飞走银子在滴血……
说得太明白,就没有意思。
阵风吹来,唐泛手里那盏灯笼垂死挣扎下,终于彻底熄灭。
周围唯光源就剩隋州手里灯笼。
昏黄柔和微光沿着唐泛下巴轮廓蜿蜒而上,当真是清隽俊朗,无以描绘。
正可谓灯下看美人,不外如是。
但不同是,巷口似乎站着个人,手里还提着盏灯笼。
那道熟悉身影令他微微怔下,随即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果然是隋州。
他大半夜地站在这里,自然不是为喂蚊子。
“怕你回来晚,看不见路。”他对唐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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