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敢问伯父伯母,姐姐嫁入贺家之后,可有违背妇德之举?”
贺英明明知道他想说什,却不能不答:“没有。”
唐泛:“这十数年来,姐夫贺霖屡试不第,心情烦闷,受尽白眼嘲笑,姐姐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待他如从前,温柔体贴,是也不是?”
他看也不看贺霖,但就算是贺霖,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声不是。
贺英叹口气:“是,老大媳妇随丈夫外任,不在们跟前,老三媳妇又是后来才进门,先前那些年,多亏老二媳妇贤淑孝顺,侍奉父母,又生七郎,她于贺家是有功。”
但贺霖这个儿子,却让贺英很头疼。
虽然三个儿子里头,父母各有偏爱,但凭良心说,他们也绝对没有特别亏待过哪个。只是贺霖自己不长进,这些年屡考不中,事无成,就开始怨天尤人,甚至埋怨起父母当初为他娶这房娘家无靠妻子,不止次地对外人说,若他娶老大贺益那样出身官宦大族妻子,又或者老三贺轩这样出身富贾之家妻子,起码也能给予丈夫些帮助。
可贺英分明记得,当初韦氏刚嫁入贺家时候,贺霖还觉得韦氏是商贾之女,身份上不台面,反而因为唐瑜是大家闺秀出身,所以十分满意。
结果时过境迁,昔日满意却成今日不满意。
说来说去,无非是因为自己失败,却不肯承认,总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翌日大早,贺老爷子就派人过来请唐瑜唐泛姐弟俩过去。
商谈地点在贺家主院中堂。
贺老爷子夫妇居于上首,下边两排椅子,则分别是唐泛,唐瑜,贺霖。
唐泛姐弟俩坐在边,贺霖则坐在另边。
泾渭分明。
唐泛点点头:“多谢伯父公道话,有您这些话,姐姐这些年受委屈,也算没有白受。昨晚姐夫说,想休姐姐,不知伯父又如何看?”
贺英想也不想便道:“孽子酒后胡言,
再加上昨晚闹出来事情,贺英对这个儿子,也真是失望透顶。
唐泛先开口:“伯父,还记得,姐姐未入贺家门之前,那会唐家长辈已经亡故,姐弟二人本是觉得高攀不上贺家门第,希望能将这桩婚事作罢,您却力排众议,坚持履行当日承诺,这等信义,实在令小侄感佩至今。”
贺英摇摇头:“既然当日曾经订下过婚约,就应该履行,人无信不立,贺家只是做应该做事情,你这句谢,老夫实在担不起。”
唐泛淡淡道:“担得起!要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今时今日,世人只知趋炎附势,哪里还知道坚守信诺?伯父之举,与姐姐心中都是十分感激。不过小侄有事不明,想请教伯父与伯母二位长辈。”
贺英知道他大概想说什,却仍旧不能不道:“贤侄请讲。”
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
贺霖神色阴沉,脸上还带点宿醉痕迹,他虽然坐在这里,眼睛却看都不看唐瑜。
唐瑜神色平淡,仿佛也没意识到贺霖存在,她微微垂着头,视线却落在自己交叠放在小腹上手。
经过韦家变故,以及昨晚贺霖在竹院门口那闹,贺英和许氏精神也都不大好。
韦家也就罢,虽然出人命,他们只是贺家姻亲,与贺家终究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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