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桌坐也是*员,其中就有唐泛老师丘濬,他如今是都察院右都御使,与左都御使常致远坐在起,不时也有人上前向他们二人问好。
都察院左右都御使都是正二品大员,与六部尚书同品,不过他们之所以被安排在第三桌,不是因为万通有意冷落他们,而是为表示对第桌亲近之意。
那桌上许多人,像李孜省,尚铭等辈,平日与万通多有往来,说是死党也不为过。
唐泛正乐于从这些座次排列中发现个中玄妙,冷不防肩膀被拍下。
他回过头,便将师兄潘宾在他旁边坐下来。
唐泛目光略略扫,便见第三桌隋州恰好也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对上,俱都微微笑。
自然,隋州嘴角弧度要小许多,离得远,唐泛也未必看得清,可他就能感觉到对方确实是在笑。
这相视笑里,彼此都带些心照不宣和默契。
隋州坐那桌是世勋功臣,来人也不多。
困苦,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润笔费给出去,这等仗义疏财,不是人人都能学得来。
所以大家调侃归调侃,并不眼红嫉妒,反倒隐隐以他为首。
京官比外官穷,这是大明朝个怪现象,尤其是像唐泛他们这种在清水衙门,又不怎拿灰色收入,当然跟其他高官显宦没法比,他们贺礼也就相对要简薄些。
门子是收惯礼物,入手哪里还不知道轻重,又见诸人名帖上俱是平平无奇,便将他们安排到靠近门边桌上去坐。
谢迁小声说笑:“可真是跟他主人样势利眼啊!”
这也是老熟人,根本不必多加客套,更何况潘宾是正四品,唐泛如今也是正四品,大家平起平坐,没有高低之分。
“师兄来!”唐泛笑着拱拱手,招呼道。
“这是什情况,老师竟然会来,他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吗,待会儿不会出什幺蛾子
显然那些侯爵世家都不大瞧得上万通这种靠女人上位外戚,他们虽然不掌权,可世家就是世家,有许多是当年帮着永乐帝夺帝位得来爵位,这些人有足够底气不给面子。
万通除不痛快之外,也是拿他们没办法。
严格来说,隋州也属于外戚行列,但他能力放在那里,看就不是万通之辈,倒也不算被那桌人孤立。
按照隋州本人性格,他肯定不会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不过他就在万通手下做事,不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不过即使坐在那里,他那张死人脸,跟平日看不出多大区别。
除唐泛之外,没人看得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鏊笑道:“算啦,咱们本来就来得不情不愿,那些礼物换来这顿饭,还是咱们占便宜呢!”
大家听就禁不住发笑。
可不是?瞧着今天这架势,肯定少不鲍参翅肚,起码桌也得上百两银子,他们那几件不值钱礼物能换上这顿饭也是值。
几个人坐在尾桌,现场热闹熙攘,那些品秩低*员,进来之后都陆续到首桌去给阁老尚书们请安,但也不是人人都这做,也有像唐泛他们样,进来之后就在自己这桌坐下,直接等着开席。
反正人这多,谁也顾不上谁,指不定首桌那些阁老们,连谁上前请安问好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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