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虽少,却很谨慎,在真相未明之前,从不妄下结论。
唐泛也早就习惯他这种风格,闻言就道:“郭镗不是常人,巡抚府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们进去搜查,所以麻烦你让严礼他们这段时间对巡抚府多留意下,若有什动静及时来报。”
隋州言简意赅:“好。”
唐泛伸个懒腰:“看来这大同城,真如浑水般,连下头游什鱼都看不清楚。”
隋州:“你就打算这看着?”
他也顾不上洗漱更衣,拿过信件就拆开来看。
书信上写都是大同城内情报,譬如粮仓在何处,明军布防动向,某某日从哪个城门出去等等。
其中还有封说到明军兵力在偏关县有异动,恐怕不日将要调走云云。
汪直他们虽然及时搜出这些信件,但后来证明,消息仍旧不胫而走,鞑靼人提前获知消息,所以不仅及时绕过明军防守,而且专挑兵力薄弱地方下手,使得明军疲于奔命。
事后汪直他们审问这些携带信件人,却都问不出什,因为带信出城人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字,只不过是拿银两帮忙送信。
隋州道:“询问京城最近动向,托在陛下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又送叠银票。”
唐泛忍不住笑:“面额多少?”
隋州看他眼:“十张,每张百两。”
唐泛叹道:“果然大手笔!”
外头早有轿子在等候,庞齐与丁容等人也在外面,见两人出来,丁容忙上前道:“二位大人,汪公命小将二位送往城中官驿下榻,那里前段时间刚修缮过,地方不比总兵府差,汪公说如今无法留二位在他那里住,请大人见谅。”
泛刚走出偏厅,便瞧见隋州负手站在花园里背影。
园中蝶舞翩翩,倒是派好春色。
等唐泛走近,对方头也不回:“谈完?”
从语气来听,隋州很明显知道往自己身后走来是谁。
唐泛不由惊奇:“你怎知道是?”
唐泛:“目前来说,只能
唐泛望向隋州:“你怎看?”
隋州想想:“他们兴许另有隐蔽方法传递消息,这些信,只是为掩人耳目,故意弄出来动静。”
唐泛点点头,隋州看法与他不谋而合。
“汪直说,郭镗嫌疑最大。”
隋州道:“不无可能。”
汪直和王越当然不敢留唐泛他们住下,因为边上还有个郭镗在虎视眈眈呢,要是唐泛他们住在总兵府或镇守太监府,回头郭镗就能给他们扣个互相勾结罪名。
唐泛颔首:“无妨,你带路罢。”
丁容应声,请唐泛等人各自上轿,便与轿夫交代地点,将他们送到官驿。
官驿离总兵府其实并不远,也如丁容所说般,里头修缮新,比上好客栈装潢也不遑多让,甚至还有宽敞澡池子,当然,这只提供给唐泛和隋州这种等级*员沐浴,庞齐他们还不够资格。
唐泛前脚刚到,后脚汪直那边人就到,还带几封书信,正是之前他跟汪直提过,那几封从细作身上搜出来信件。
隋州这才回首:“认得你脚步声。”
高手就是非同凡响,唐泛对此早已麻木。
“王总兵呢?”
“军营那边有事,把他叫走。”
两人边往外走,唐泛边问:“他找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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