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儿心顿时碎地。
“好,不要闹。”唐泛拿起放在旁边那封奏疏,打开来,张纸从里头轻飘飘地落下来,在落地之前,就被陆灵溪伸出两根手指夹住。
“是银票,万两。”陆灵溪咋舌道,像他这样大家子弟,自幼熏陶,不是见钱眼开人物,能够令他动容,那必然是银票上面额数目巨大。“这还是茂昌号银票,见票即兑,可提现银,真是大手笔!”
银票比现银携带方便,不易被盗窃,还是送礼贿赂之必备,所以沿袭前宋智慧,大明开国之后,这种银号逐渐就流行起来。
这时候钱庄,背后都有大商贾支持,并非某个商人在经营,而有可能是整个商会,譬如京城鼎鼎有名汇通票号,背后就是山西商人,茂昌号靠山则据说是扬州商人。
唐泛接过来放在边:“那等先看看,你晚上没事罢,要是没事话,咱们晚上起吃个饭,饭桌上再说。”
此话正合杨济意,他笑容越发真心诚挚:“那下官就在别院恭候大人传唤。”
刚送走杨济,陆灵溪后脚就回来。
唐泛问:“怎这快就回来?”
陆灵溪笑道:“不敢逗留太久,事情打听清楚就快马加鞭回来,怕你这儿没人使唤。”
是否有过失,尚未定论。”
唐泛:“是啊,这句话有什问题吗,他有没有过失,本来就应该有朝廷来判断,虽然是钦差,也只能将自己所见所闻上奏而已。”
杨济实在弄不懂这个唐泛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没跟唐泛打过交道,只是对方屡破案子,以断案闻名。
尤其是在香河县时,幼童死于井中,人人皆以为其失足落井而亡,又或者被人推下井中,唯独唐泛从尸体蛛丝马迹中判断对方是被人先杀死再抛尸,正是这桩案子,使得唐泛名声更上层。
每个钱庄都有自己独特防伪手段,陆灵溪手上这张,上面字皆以特殊材质所制墨,只要放在阳光下照,书写字体墨迹就能够呈现出区别与般书墨色泽,而且银票上面还有半个签名,到时候与钱庄那边存根并,正好合成个签名,这样就算是对上。
听见这个数
他们离开吴江之前,陆灵溪跟着唐泛出城,转头却又回到城里,办唐泛交代他事情,才又赶回来。
钱三儿撇撇嘴:“什叫没人使唤,不是人啊?!”
陆灵溪笑道:“可是你身手不行啊,万唐大哥遇到危险怎办?”
钱三儿恼羞成怒:“谁说身手不行,身手可是跟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大人学,你知道他是谁!”
陆灵溪:“喔,原来镇抚使大人徒弟在手下过不三招啊!”
不过现在看来,唐泛明显更适合去当断案刑官,而非跑到这里来搅混水。
杨济觉得此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由隐隐有些轻视之意。
只是话说回来,眼下这件事,个昏聩没有主见钦差,明显比个精明能干钦差更合适。
杨济笑道:“大人说得是,不过大人准备如何上奏,能不能先与下官通个气,如此来,下官也好紧跟着您,免得走错路子。”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份奏疏,双手递过来:“此为下官这几日重新草拟奏疏,还请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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