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三品,因为唐泛身份,沈坤修须得格外向他行个半礼,唐泛也没有拒绝,彼此落座之后,他甚至没有多余废话,开门见山就问:“初来乍到,对这桩案子只来源于朝廷邸报和道听途说,请沈学台再由头到尾说遍罢。”
沈坤修就讲起来,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
自唐朝以科举取士起,为投机取巧,就开始有人作弊,到本朝已经发展到登峰造极境界,许多考生为取得功名无所不用其极,所谓在衣服里夹带小纸条,在帽子在脚底藏东西,那已经是太低端,不仅容易被发现,而且已经发现就前途尽毁,所以许多聪明人想出从源头上去作弊办法——
这是个很简单命题,而现在案子如何断,全部都掌握在唐泛个人手里。
换别*员,就算不做贼心虚,现在肯定也会赶紧想方设法跟唐泛套近乎,免得唐泛因为被怠慢而恼羞成怒直接往士子那边倾斜,但沈坤修却偏不,从昨天到现在,他根本就没露过面,甚至没有找人过来问候唐泛声。
也不知道是心中过于坦荡,还是自恃清高过甚。
席鸣与韩津齐齐应是,陆灵溪却点不愿意:“唐大哥,要不跟席鸣他们换换?”
唐泛拍拍他脑袋:“听话。”
是军中士兵,身手再好也有限,估计叫来再多也顶不上个!”
唐泛:“你不是在休息,怎又起来?”
陆灵溪笑吟吟道:“你都起来,哪里还睡得着,说过,你走到哪,都要跟到哪,不然怎保护你,像昨晚事情,可不想再来次!”
他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不错,年轻人恢复得快,伤势也比席鸣他们要轻些,只要别动到受伤那边胳膊,般来说是没什问题。
“陆公子说得不错!”席鸣和韩津从外头走进来,接上陆灵溪话,昨夜他们俩是四人中受伤比较轻。“大人,昨夜那拨人未能得手,肯定还会卷土重来,您身边不能没有人。”
陆灵溪几不可见地憋瘪嘴,安分。
上门拜访要先递帖子,但唐泛是钦差,不必受这个规矩限制,他直接就带着席鸣和韩津来到沈坤修下榻地方。
城中有两个官驿,唐泛他们住是其中个,还有另外个,现在被沈坤修住着。
沈坤修是江西学政,常驻衙门在南昌府那边,他在省内各府巡查时,都是在官驿下榻。
他现在深受案子困扰,轻易都不出门,唐泛去时候,他自然也在。
唐泛皱眉:“但你们伤势……”
席鸣洒然笑:“没有内伤,还能走动跑跳,大人不必担心!”
他们既然如此坚持,唐泛也就不好再反对:“那既然这样,等用完早饭,席鸣和韩津随去见沈坤修,益青,你去问范知府要林珍尸体,再找仵作仔细检查死因。”
林珍就是那个上吊z.sha,临死前写血书士子。
这件案子日没有查明,日就无法重新进行院试,因为案子还涉及其他十几个生员秀才功名,如果坐实他们作弊嫌疑,那林珍死就是白死,就是畏罪z.sha,那十几个人功名也不可能恢复,如果最后证明是沈坤修粗,bao断案,弄出冤假错案,士子们并没有作弊话,那沈坤修仕途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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