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道:“但据所知,令公子同窗,本案中同样有作弊嫌疑考生,其中有好几人都承认,他们之所以知道内幕消息,全是从林珍那里听来。”
林逢元怒道:“这不可能,这是他们在污蔑,大人明鉴!”
唐泛轻轻颔首:“明鉴自然是要明鉴,本官断案从不偏听偏信,他们供词要听,你这边自然也要听。你们两家过往恩怨,孰是孰非,个外人不好评断,但若事关案子,就另当别论。你毕竟不是当事人,只有林珍才知道所有真相。不瞒你说,虽非仵作,但在验尸上也算略有心得,林珍虽死,可也同样还能说话,他到底是被沈坤修逼迫不得不z.sha以表清白,还是另有死因,尸体看,自然分晓。为人父者,林通判想必也希望令子能够死而瞑目罢?”
林逢元还是摇摇头:“大人,下官实在瞧不出重新起棺必要性,那天犬子送过来之前,官府仵作已经验过回,确认是上吊z.sha无疑,何以大人不从沈坤修那边调查,偏要与犬子过不去呢?”
他这话说得殊为无礼,范知府斥道:“放肆!”
院试主考为先父,他便由此怀恨在心,等到后来中进士,依旧念念不忘,逢人便说先父看他不顺眼,故意不让他上榜,又说后来先父仕途不顺,全因做人不积德缘故,极尽诋毁之能事!”
唐泛:“那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林逢元愤然:“自然不是!当时他卷子确被其他评卷官看好,但最后到家父手中时,家父却发现他其中有个字犯忌,所以将其黜落,是名正言顺,照章办事,并无丝毫不妥之处!”
所谓犯忌,大约就是譬如说文章里面正好出现在位皇帝某个字,考生般就要重新换个字写,又或者故意在那个字上写少笔,以示对天子避讳。
但考场上大家本来就很紧张,不少人经常都会忘记避讳,这种时候就要看运气。
唐泛制止范知府,又对林逢元道:“以往也不是没有被仵作断定z.sha,最后又翻案,仵作能力素来良莠不齐,许多人看本《洗冤集录》就以为自己也能上手验尸,殊不知这样反而才是屡屡出现冤假错案缘故,自当官以来,这样例子比比皆是,若像你说,沈坤修当真与你们林家过不去,这样好机会,他想必不会放过才是。沈坤修要革除功名考生有十多人,他们至今
主考官或评卷官直接把卷子黜落,当然是没做错,但如果碰上个性情宽容点,又见你文章实在写得好,有可能就睁只眼闭只眼,仍然让对方上榜,只是名次挪后点而已。
对林逢元话,唐泛不置可否,不做任何评判,只道:“所以你认为,令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沈坤修怀挟私怨,有意报复所致?”
林逢元:“不错!沈坤修此人小鸡肚肠,心胸最是狭隘不过,若非他步步紧逼,犬子又如何会上吊z.sha,请大人定要还犬子个清白!”
唐泛就道:“这说,你认定令子定是清白,所谓作弊,都是沈坤修刻意冤枉?”
林逢元没想到唐泛会这问,直接就愣下,然后才道:“不错,犬子学问固然谈不上很好,可也不至于需要通过作弊手段来考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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