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入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时候,她老人家问起婚事,催快些成亲。”隋州说起另件事。
唐泛心头动,嘴角噙笑:“那你怎回答?”
隋州覆上他手背,缓缓摩挲,光明正大吃着豆腐还面无表
不管他这辈子过得多乏善可陈,但有最后这浓墨重彩笔,整个人生仿佛就多道亮光。
只不过,这道亮光,是贺霖想要吗?
人已经死得透透,唐泛不可能再去追问他想法,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贺霖不死,等同怯战逃跑,回来之后他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死,反倒能够赢得美名,被朝廷追封。
在密云县期间,贺霖其实又娶房妻子,还生对儿女,如今堪堪学会说话。
他妻室出身平凡,更没有个在当内阁阁老妻弟,女方民户出身,对自己能够嫁给名门望族且本身也有官职在身贺霖感到很满意,据说夫妻俩感情不错,不过贺霖去左云县赴任时候,因为担心路途遥远,儿女年幼,就没有带上他们,他家眷因此逃过劫。
勾销,往后他们两个若还能重续旧缘,那是他们造化,若不能,那也是他们自己事情,唐泛虽然会对贺霖多关注几分,却不会因此就去做些什。
再后来,唐瑜与薛凌成亲,又有孩子,过往种种更如烟云消散,唐泛对贺霖关注也随之减少,他每日有忙不完事情,久而久之就将贺霖这人给抛到脑后去。
时隔数载,再次听见他消息,却是与鞑靼人攻打左云县有关。
自从汪直和王越在大同取得大捷,并生擒鞑靼首领长子之后,鞑靼人就消停很多,但后来王越调到别处,汪直回到京城,大同防守有所松懈,鞑靼人那边就又卷土重来,此时大明正值东南开放海禁,与倭寇交战,又有西南交趾叛乱,举国目光都被这两处吸引,给鞑靼人可趁之机,他们从左云县进攻劫掠,差点还攻入大同府城。
虽然最后鞑靼人败北而逃,并未得逞,但是左云县首当其冲,还是遭遇到不小蹂躏,百姓被杀掠过半,财物被劫无数,县令带兵抗敌,鞑靼人原是想捉他来羞辱明廷,但大明立国以来,对投敌之事非常敏感,士大夫都讲究宁死不屈气节风骨,那县令自知就算最后不死也必然身败名裂,索性便z.sha殉职,与他道还有左云县干*员。
唐泛听到隋州评价,微微叹:“是啊,死得其所,朝廷打算下旨抚恤追封,切都按照规章来罢,不过这个消息,不打算让姐姐知道。”
隋州想想,点头:“也好。”
知道又能如何?
唐瑜也已经有自己生活,这两人真正再无破镜重圆可能,除却那点过往交集,贺霖这个名字之于唐瑜唐泛来说,也不过是个半熟陌生人罢。
与其平添惆怅,不如干脆不说。
其中就包括贺霖。
听到这个消息时,唐泛半天回不神。
不管贺霖以前为人如何,但他落得这样结局,却不是唐泛愿意见到。
隋州听罢也是沉默半晌,才吐出句话:“也算死得其所。”
是,比起困于后宅,平平庸庸度过生,又或者因为屡试不第,最后疯疯癫癫,现在这样结局,对贺霖来说反而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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