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家人正打开大门想打扫台阶,眼就看见走过来胤禩。
“八爷!”下人堆起满脸笑容,上前行礼。“你来,奴才这就去禀报!”
四阿哥府人都知道主子与八阿哥亲厚,每次上门无须通报,但此时胤禛正与幕僚在书房议事,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胤禩点点头,任那人去通报,径自在院落里看花。
不多时,府中管家苏培盛过来,面上带点为难。“八爷,们爷正在议事,只怕今个儿不太方便……”
高明絮絮叨叨说起昨天事情:“四爷来找你,见你不在,他又上毓庆宫去。”
胤禩皱眉,他怎没印象?“你碰见他没有?”
高明摇摇头:“后来奴才等半天,太子那边来人,说你在那歇下,大早奴才才被叫过来。”
酒这玩意儿果真误事,自己竟是点也记不起来。
胤禩揉揉额角,临时改变主意:“出宫,上四哥那儿。”
胤禩是在头痛中醒过来。
宿醉加上眼伤,让他睁眼便皱着眉头。
“爷,你醒?”高明忙扶起他,又让人端来醒酒汤。
“嗯……”胤禩努力回忆起昨天情形,自己似乎是在太子那里喝醉?
“这是哪里?”
穿着暗红色金丝衮边常服,稳稳站在那里,已是派雍容典雅。
“收拾好之后,将八阿哥扶至偏殿歇息。”
“嗻。”
“今日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句。”
“嗻。”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又不是活腻。贾应选低着头,暗暗叫苦。
事实上,胤禛说是不见,但他又怎敢原话转达。
胤禩愣下,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苏培盛暗暗叫苦,他不知道这两位爷在闹什别扭,但说到底总是亲兄弟,若来日和好
想想,又道:“算,先回去梳洗下,这副样子也邋遢得很。”
身上还有淡淡酒味,会那个严谨四哥见,不晓得又会说什。
四阿哥府位于京城东北角,据说前身是明代内官监官房,胤禛搬进去时候,虽然已经修缮新,但也还保留旧府些痕迹。棱角飞檐处,虽经岁月洗练而有些陈旧,却依旧不掩精致,可以想见当时此间主人权势与气派。
因胤禛喜洁,四阿哥府上下每日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看起来都要比旁边人家来得白些。
胤禛很少与皇室宗亲之间互相走动,仅有关系比较好,也就是胤禩和几个年纪小点阿哥,今日休沐,没去宫中,十有八九是留在家里。
“这是毓庆宫偏殿,太子妃吩咐,让你好好休息,又把奴才喊过来照顾你。”
太子妃?“那太子呢?”
“自奴才过来这边就没见着太子爷,爷,咱这是回去还是?”
“回去。”胤禩想也不想便道。
向太子妃石氏道谢告别,两人往回路上走。
“出现在这里事情,也无须告诉太子爷。”
“嗻。”贾应选头垂得更低。
太子妃御下宽厚,脾气温和,可他也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皇家阴私旦扯出什事来,头个要倒霉,必定是他们这些做奴才,所以即便石氏不说,他也不会鬼迷心窍似跑去告黑状。
交代完贾应选,石氏便转身离开。
她贯来是温和柔顺出名,此时脸上却浮着几不可见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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