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早已看出这个曹家公子与他老子绝不相同,所以也不担心这番话会被曹乐友转述给他父亲,从而引起盐商警惕,只是他不知该笑个商贾之家居然生出这样儿子,还是庆幸刚好被自己撞上。
又说会儿,胤禩先起身回席,曹乐友看着他走在前面背影,喃喃道:“你还是应八,该有多好……”
风袭来,吹落满树繁花,连带着话语,也消散在风中。
他下意识跟在胤禩身后,及至后院花园,阵凉风袭来,神智顿时清醒不少。
胤禩停住脚步,转身。“曹兄跟着有事?”
“你……”曹乐友满嘴苦涩,说不清是酒味,还是别。“你真是八阿哥?”
胤禩点点头,道:“先前没有表露身份,不过是觉得们平辈论交,没有必要拿身份来压人,知道曹兄心里头不痛快……”
“没有……”曹乐友挥手,像是要抹去他说话。“只是,唉,是唐突,那日你与说话……”
“乐友!”曹真见他神色不妥,忙出声低喝。
曹乐友醒过神来,行礼拜见,只是表情动作都有些木然。
胤禩与他们笑谈几句,便有别席人不停过来敬酒,他来者不拒,都与其碰杯,但喝得却极少,众人不敢灌酒,见八阿哥很给面子,也就渐渐放开,时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曹乐友那边,却是另番景象。
他心情烦闷,也不顾自己酒量不长,随着父亲向别人敬酒,很快就有点醉意。
胤禩走过去扶住他,就近找个亭子坐下来,神色柔和。“自然是肺腑之言,观曹兄为人坦荡,也是真心为令尊担忧,才会出言相劝。”
曹乐友闻言,面露迷惘。“不知道该怎做……”
胤禩道:“盐商渔利颇丰,与*员勾结成风,还是在于扬州*员自己把持不住操守,若乐友能助,定能保曹家平安无事。”
曹乐友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胤禩也不逼他,微微笑,拍拍他肩膀。“你君子相交,不会勉强于你,你好好想想,然后再来找,回去罢。”
扶着脑袋正有些昏沉,忽然听到耳旁有人说话。
“八爷,您这是……”
“喝多点,出去解解酒,扬州地界太平得很,这外头有知府大人护卫把守,你就不必跟着。”
“嗻。”
曹乐友不及多想,也跟着起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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