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抓住他
手，摇摇头。“先别忙，让额娘好好看看你，怎
瘦
？”
“
没事。”胤禩柔声道：“你这
昏睡过去，大家都担心不已，连锦绣背地里也哭好几回。”
“那个傻丫头！”良妃抿唇而笑，这醒过来，精神看上去竟是出奇好。
“额娘没用，让你受累。”
“额娘不要说这种话，这辈
他向康熙告假，暂时不去吏部，廷姝那头也得消息，匆匆递牌子进宫，两人轮番守着良妃，期间良妃醒过几回，不会儿又沉沉睡过去，难得有清醒时候。
成年阿哥照例是不能在宫里过夜，胤禩只能在每天宫禁前离开，翌日又早早地过来，加上忧思郁结，如此几天下来，人已经瘦圈。
“爷，歇会吧。”廷姝看着他脸色，担忧地劝道。
胤禩摇首。“无事，你先回去吧，府里大大小小事情还要你费心。”
廷姝确实没法久留，但她也不放心，思虑再三，只好先走步。
转身，却看到个人站在门口。
康熙。
胤禩愣，康熙显然也看见他脸上泪痕。
“皇阿玛。”他轻轻道，要行礼，康熙将他按住。
“你额娘怎样？”
甚至还偷偷怨恨起良妃，埋怨自己为什不是惠妃亲生。
等到再大些时候，看着额娘整夜整夜坐在灯下，默默绣花模样，看到皇阿玛来探望惠妃，却很少踏足他们这个小院，这种埋怨渐渐成种同情。
同情像额娘这样女子，因为出身被人嫌弃，因为美貌又被皇帝宠幸，别人或许羡慕她飞上枝头，但胤禩知道她从来就不在意这些。
胤禩想，对于她来说，也许没有这副倾国倾城之貌，会更幸福些吧。
这个柔弱女子，用她自己独有方式，默默保护着年幼胤禩，在他被归到惠妃名下抚养时候，又忍住自己思子之痛，没有来看望自己，然而过年过节请安时候，只要胤禩抬头，就能看见她满怀慈爱目光。
余下胤禩人，静静地守着良妃。
他斜靠在床柱上，闭目休息，不知过多久，耳旁突然响起个轻轻声音。
“胤禩……”
胤禩心中跳，反射性地张开眼睛，只见卫氏正睁开双眼，笑望着他。
“额娘！”他喜得有点手忙脚乱。“去喊锦绣，让她叫太医来！”
直以来，这个儿子被自己罚跪也好，冷落也罢，都是处之泰然模样，正是因为如此，之前才会有段时间觉得他工于心计，太过冷漠，此刻见他泪痕未干，事母至孝，康熙心中软。
胤禩敛下眸子。“还是没有醒，太医说额娘原本就有心疾，身体底子也不好。”
“用什药都罢，只管让御医从内库里拿。”康熙拍拍他肩膀。
“谢皇阿玛。”
如今说什埋怨话也于事无补，胤禩只希望良妃能快点醒过来。
所有这些，连同良妃苦心，直到长大之后，为人夫，为人父，胤禩才明白。
有什温热东西从他眼眶冒出来，又落在良妃手背上，胤禩眨眨眼，看见良妃手指动下。
“额娘。”胤禩轻轻唤道，生怕惊动她。
良妃没有反应，依旧安静地沉睡着，方才那点动静，也许只是她下意识动作。
胤禩叹口气，帮她盖好被子，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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