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本想点头,转念想,却是摇首笑道:“晚些再说,有你照顾放心,你也很久没回娘家看看,正好明日休沐,陪你同回去吧。”
廷姝想片刻,点点头,兴许额娘那里有什偏方也说不定,进府两年,她毫无所出,心中早已急得不行,暗地里也找过太医询问,可连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古女子生儿育女乃是天职,在这点上,满汉并无多大差异,虽说满人不兴“七出”,也不可能因为福晋无子就可以休弃,正妻照样可以将通房或侧室儿女归到自己名下,廷姝却不愿那做,说到底总归不是自己孩子,长大必然会晓得自己身世,何况隔层肚皮,也觉得
张氏有孕。
印象中,这个张氏直是安安分分,沉默寡言模样,就算人多地方,她也能躲到不被众人注意角落里,站就是半天不说话。
既是宫里指进来,又是这般性子,廷姝也无从发作起,这几年来府里倒是相安无事,上下太平。便连胤禛那般家教严谨府里,私底下也会闹点争风吃醋小把戏,在胤禩这里,竟是从未出现过。
胤禩很少去张氏那里过夜,但是也不能丢在那里不闻不问,偶尔才会过去次,所以也没想到廷姝还未有孕,这张氏倒先怀上。
“恭喜爷。”廷姝福个身子,笑道。
索额图死。
他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辅佐帝王平定三藩之乱,出使尼布楚,与当朝权相明珠倾轧半生,满朝文武百官,多半出自其门下,到头来却落得个被赐自缢下场。
他活着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但当他真正死,又有许多人如同做梦般,不敢置信。
毕竟索额图看起来就像棵参天大树,坚不可摧,然而突然之间,这棵树就这样轰然倒地,不复存在。
兔死狐悲,有人伤感,惶然,自危,也有人窃喜,冷笑,嘲讽,无论如何,太子党少根擎天之柱。
她心里自然是有丝苦涩,原本府里两个女人都没孩子时候,还可安慰下自己,但如今张氏都有,自己膝下依旧空空,不由得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张氏温顺不争,胤禩也不是好色之人,可总归天意还是不落在她身上。
胤禩怔下,心里虽然也有几分欣喜,却没有太大激动,他拍拍廷姝手,两人分头落座。
“赶明儿去找大夫来看看那,兴许有什办法,们都还年轻,不用着急。”
廷姝心头酸,泪差点就流下来,忙强笑道:“瞧爷说,这都是老天爷恩赐,哪里能强求得来,妹妹也真是,自己有身子还不知道,整整三个月这才觉得不舒坦,可见孩子将来也是个懂事,不闹腾。爷去看看她吧?”
整整三天,太子将自己关在毓庆宫没有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
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康熙就会对太子下手。
但帝王心永远不可揣摩,康熙非但没有拿太子开刀,反而将源源不断赏赐送往毓庆宫,以示抚慰。
朝中氛围伴随着天气转热而逐渐窒闷,每日规律上朝,下朝,陛见,办差,每个人都有差事在身,但每个人都觉得心里仿佛压抑着什,不吐不快。
就在这个并不令人舒畅时候,胤禩却得到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好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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