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家住城东,丈夫在城中开两间布铺,家境尚算殷实,夫妻感情也不错,只是在子嗣上直不如意,好容易中年得子,夫妇二人对儿子视若明珠,谁知两个月,幼子突然场大病,几乎命归西天,二人不知找过多少大夫,去城中有名玉佛寺烧过多少香,最终都无济于事,这时听说紫霞观来位医术高明新观主,连同紫霞观香火也变得灵验起来,张氏病急乱投医,也管不那多,赶紧求上门,结果误打误撞,儿子病居然被医好,从此张氏每月供给玉佛寺香油钱,就全部转到这边来,
六工城说大不大,张氏夫妇幼子痊愈消息很快传遍,更多人慕名而来,紫霞观夜之间名声鹊起,很快就与玉佛寺并立,成为六工城第大道观。
张氏掏出帕子擦拭额头汗珠,好不容易挤入侧殿,却被告知今日观主不解签,而是在中庭讲道,张氏目不识丁,但冲着对崔观主盲目信任,还是打算去听听。
刚来到中庭,她就吓跳。
院子里几乎已经坐满人,还有不少站在外头,围里三层外三层,但居然没有发出什大动静,偶尔几人窃窃私语,也都尽量压低声音。
正对着秋山别院六工城西北角,有处道观,名曰紫霞观。
这座道观始建于前朝,老观主死后,底下道士几乎全跑光,年岁久,香火没落,道观越发无人问津,本城年纪稍小人,兴许都没听过紫霞观名字。
切颓败止于新任观主到来。
三月初三,玄天上帝诞辰。
这日,紫霞观几乎被围个水泄不通,几乎半个六工城人都涌到这里来。观内,人手三炷香,观外,消息灵通摊贩们早已在这里摆起早饭鲜果,供给那些赶来上香人。
张氏遥遥看见那位崔观主。
对方盘腿坐在屋檐下台阶之上,眼睛因望向院中而微微眯起,张氏看得心头动,顿时想起正殿之中那些神像,也是如此微阖双目,慈悲注视人间悲喜模样。
崔观主脸色,比起上次见面似乎又苍白不少,不过也可能是身处室外,被阳光照到
换作两个月前,谁也不会想到,这座近乎荒芜道观,还能枯树逢春,迎来这多香客信众,明明道观还是那座道观,也没见如何修缮,顶多就是把漏雨屋瓦换上新,再把观内荒草拔掉,但在当地百姓看来,香火袅袅升起,檀香弥漫四散紫霞观,怎看都比以前多几分神圣。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估计是道观里来新主人缘故。
张氏手里紧紧攥着刚在油灯石台点上香火,在人潮中艰难前行,为就是在院子中央大香炉里插上自己香,祈求今年阖家平安。
人这多,她却半点也没有打退堂鼓念头,反而还觉得自己起晚,可能神明会不高兴,心说等会上完香,得去求个签,最好是让那小道士说说情,请观主亲自出马给自己解签。
整整花小半个时辰,她终于插上香,向神明祝祷完毕,并奉上贡品,此时日头早已挂上中天,张氏脸上脂粉被热气熏,微微有些黏腻脱落,周围依旧人声鼎沸,接踵摩肩,许多人像张氏样,丝毫没有散去打算,反倒还兴高采烈,觉得自己完成件重要神圣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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