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让他们交代卢氏死去当天
裴惊蛰下意识从袖中摸出条帕子递过去,这还是他先前在街上看见样式可爱,买下来准备回去送人。
崔不去接过帕子擦擦。
裴惊蛰看见他将秽物擦在上面,忍不住泛起股反胃感觉。
崔不去却若无其事,反是对卢缇道:“你女儿不是溺亡,而是被害。”
卢缇原本愤恨表情生生僵住,他难以置信道:“你莫要信口胡言!”
卢缇怒道:“你别以为这做就会感激你!小女已经死,你想让她死后都不瞑目吗!不会放过你们解剑府!”
裴惊蛰忍不住咳嗽两声:“这位崔郎君是左月局,并非解剑府中人!”
崔不去背对着他,漫不经心道:“你这话就不爱听,要不是凤霄让你来请出马,又怎会站在这里?老卢啊,你把这笔账算在解剑府头上,是没错。”
卢缇:“不管是解剑府还是左月局,总而言之,今日之辱,卢某刻骨铭心!”
崔不去:“你别忙着说狠话,就算你把范阳卢氏人找来,解剑府也不怕你。”
眼下天气不热,卢小娘子在棺木中躺两日,倒也还没有散发出什难闻异味,但阴阳相隔,尸体重见天日,卢家下人都禁不住后退两步,唯有苏醒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走近棺木,痴痴望着棺木内人。
这举动令李氏又是眼圈红。
卢缇也忍不住心下后悔,若是自己没有时糊涂,眼下对佳儿,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心中又痛又悔,但这悔恨痛苦无法对着自己发泄,只能盯住裴惊蛰和崔不去背影,狠狠想要挣动,却轻而易举就被按住。
崔不去走到棺木边上,注视着棺木之内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少女。
崔不去伸出手,帕子上面有些黄色粘稠状残渣。
“卢氏死前,吃过什?”
卢缇自然不知,他望向妻子李氏,李氏自然也不知道,像他们这样大户人家,与子女不住在块儿,每日除晨昏定省,也未时时都在块。
李氏当下就召来女儿乳母与侍女问话。
乳母四十开外年纪,看着老实忠厚,侍女则十五六岁,正是花般年华,身粉色衣裳,虽然面容脂粉未施,身上也无饰品,但衣角绣着朵巴掌大荷花,已经足够为这少女增添抹亮色。
乔仙、长孙菩提:……
裴惊蛰嘴角抽搐,对崔不去借查案之名行“猥亵”尸体行径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借机在抹黑解剑府,正想制止,却蓦地睁大眼。
崔不去正弯下腰,竟然伸手掰开卢小娘子嘴巴,伸手探入对方喉咙深处!
“你……”
他失声喊出个字,就见崔不去复又将手抽出,若无其事地转头问他:“有没有手绢?”
她脸已经被擦拭干净,重新上胭脂,衣服自然也换上套崭新,看不出原来从水里被捞出来时浑身湿淋淋狼狈。
众目睽睽之下,崔不去伸出去,在卢小娘子脸上摸阵,甚至解开她衣领,将尸身翻过去察看抚摸。
卢缇目眦欲裂,要不是被制住,他怕是早就冲上去,对崔不去饱以老拳。
饶是如此,他与卢家众人,亦是高声叫骂不休。
崔不去头也没抬,不耐烦道:“除卢缇和苏醒,其他人都堵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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