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经常有人来这里。
他们跌落下来地方,是个人为开凿出来石室,四方平整,却空荡荡,什也没有。
没有床榻,没有坐席,更别说桌子笔墨。
冰弦蹙起眉头。
如果经常有人来,那难道是什也不干,就在这里席地而坐,或者站着说完话就走吗?
崔不去道:“走你前面吧。”
这里时宽时窄,明显没法容纳两人并肩而行,如果发生什危险,也来不及躲藏,如果崔不去走在冰弦后面,又容易因为看不见而撞上前边冰弦,平生尴尬。
冰弦在黑暗中笑下。
她见多那些借故占便宜男人,更不乏满口假仁假义,见美色却走不动路,更是对崔不去这种嘴上不说,实际上划清界限行为很是欣赏。
“不必。”冰弦道,“道长还是跟在后头吧。”
像段栖鹄这种人,虽然现在享尽富贵荣华,但肯定也早就料到自己会有遭遇不测时候,狡兔三窟,他要真没有弄个密道或暗室机关作为退路,以防万,那才是奇事。
不过崔不去没想到,段栖鹄密道入口不是在常见书房或床地上,竟是在院中走廊阑干后面。
此地平日人来人往,按理说根本没有隐蔽性,但最不可能地方此时反倒成段栖鹄线生机,崔不去从机关打开缺口落下去时,就在想段家除这个入口之外,必然还有别入口,否则段栖鹄今日不是在院子里遇险,而是在书房或卧室话,恐怕就只有死路条。
密道入口是条斜向下甬道,段栖鹄想必没少在上面花心思,甬道打磨平整,并没有容易硌伤人粗粝石块,崔不去滑阵,只觉脚下踩空,人不由自主跟着跌落,这时腰间被股柔和力量轻轻扶下,免于摔个大跟头命运。
“多谢。”他轻声道。
但入口如此倾斜陡峭,想要爬回去都不容易吧。
崔不去却蹲下身,伸手碰下地面,然后放到鼻前嗅下。
“是血,他们刚才来过这里。”
冰弦暗道惭愧,她刚才顾着去看四周,却忘昏暗脚下,此刻忙着跟着蹲下,循着对方所说地方,果然找出条血迹拖动痕迹。
崔不去问冰弦要过烛台,几乎趴在地上仔细端详,过好会儿,才指着处角落道:“
说罢她当先步走上前,摸着边上墙壁,慢慢前行。
“墙上应该有烛台,待找找……有。”
冰弦从怀中摸出火信子点燃,簇光亮在视线范围内缓缓浮现,两人都不约而同松口气。
黑暗意味着未知,而人总会对未知感到恐惧,有这线微光,就算这里有什陷阱机关,起码也更容易被发现。
冰弦将烛台从墙壁上拿下来,想把周围烛台也点亮,却发现那些蜡烛都烧尽,剩下自己手中这盏,也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
“崔道长多礼。”伸手不见五指,想必冰弦与他样,也在观察四周情形,“方才,燕公子跟段栖鹄,也是从这里落下,按理说,应该还走不远。”
但四周寂静无声,听不见任何动静。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应该不在附近。
“往前去看看。”崔不去道。
冰弦自然毫无异议:“这里暗无天日,也看不清,崔道长还请跟紧,以免有事来不及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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