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非但朝廷有祈福活动,烟火盛会与民同乐,市井坊间也会有自发灯谜茶会歌舞游戏,举火嬉戏,竞逐燎炬,就连商人们都抓住机会推出各种新奇玩意儿,或给其加上应景名称,
长孙和宋良辰所到之处,可见张张欣喜期待笑脸。
王公贵族自是卯足劲互相攀比,要在今夜出尽风头。
平民百姓因今年丰收而略松口气,也因皇帝颁布宽刑新政而对自己未来日子有期许。
元宵宵禁免除令,更将令得这三夜比元旦和除夕更加热闹。
宋良辰面色愈发古怪,甚至还像听不清楚似重复问遍:“自缢?”
而长孙菩提,这位从不多话左月副使,也跟鹦鹉学舌似强调道:“自缢。”
宋良辰沉默片刻,忽然道:“出去逛逛。”
个几乎从不出门人,居然说她要出去逛逛,这跟天上下金子差不多稀奇。
长孙菩提却道:“也去。”
每次看见长孙菩提,宋良辰都会思考个很严肃问题:他把头发全剃光,冬天冷不冷?
现在看来,想必是冷,因为长孙拿下帽子时候,她眼尖地发现那帽子内沿绣圈灰色绒毛。
换作平日,她肯定会调侃两句,但今日却言不发。
长孙神色比她更为凝重。
“死。”
相较于崔不去身体不好还成日喜欢往外跑,宋良辰却是另个极端。
所以朝中私下流传句话:左月局里有三个怪人,个病鬼,个从不露面女人,还有个假和尚。
今日有些不寻常。
天色熹微,淡蓝近白。
宋良辰起得比平时还要早许多。
时辰还早,东市已经很热闹,许多人赶个早过来看庙会。
宋良辰差点被挤掉鞋子,而长孙纱帽早不知遗落何方,颗光溜溜脑袋分外惹人注目。
好不容易来到茶肆门口,宋良辰目露绝望,仿佛刚刚经历场生死激战。
这年头还不流行喝茶,所谓茶肆,还兼卖各色饮品和点心,茶肆隔壁连着间驴肉烤饼铺子,每逢傍晚时分烤饼出炉之际,过来买人都会排成长队,实际上这两个地方都是左月局在京城暗哨,人流混杂阶层各异,最是消息流通收集好去处。
伙计也是左月局人,自然认得两位副使,他们刚进去,就被迎入里间。
二人道出门,未事先沟通,却很有默契地走向东市。
那是整座大兴城最繁华之处,酒肆林立,商铺琳琅,据说在东市,没有买不到,只有出不起价钱。
新年刚刚过去没多久,正月氛围依旧浓郁,而正月十五起三日,更是年里朝廷特许不必宵禁三天。
也就是说,从今夜开始,东市乃至别处,整座京都必会是真正火树银花,碧冶浮霞不夜之城。
许多从西域远道而来商旅遇上风雪寒天,都选择在这里度过新年再回去。
听见这两个字,宋良辰眉头拧得越紧,却没有露出半分意外。
她问:“刘昉?”
长孙缓缓点头:“刘昉。”
宋良辰:“死因?”
长孙:“自缢。”
面朝大门,正襟危坐。
像是在等消息,又或者,等个人。
放在手边梅子汤从微温变成彻底冰凉,外面终于有几人进来。
风尘仆仆,身霜雪。
为首是长孙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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