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这才懒洋洋地直起腰……
“你们说这多有什用呢?”
他很不客气地说道。
然后他伸出手指着鹿善继……
“你,把带着团练阻击志愿军,甚至在岸边设伏准备偷袭,结果失败最终打成混战,然后自己煞有介事骑着马,拎着刀指挥团练冲锋,这才
反正这属于日常操作。
大明文臣武将们但凡涉及数字东西都习惯于加工下。
比如炮糜烂数十里之类,尽管霸州知州很清楚,城外死都是团练,不过团练也是民,团练肯定不是军,所以他这样说也没什错误,最多就是把死伤数量夸大几十倍而已,但也没超过炮糜烂数十里程度。
而杨信坐在那里仰面看屋顶,无视周围帮文臣。
“镇南王。”
不严惩张献忠,就会让所有武将都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尊敬文官。
自己刀可以割断任何个文官喉咙。
那些总兵们不需要面对个七品巡按战战兢兢,他们只需要拔出刀就能把这个七品巡按头砍下,把他们死尸踩在脚下。
“镇南王,贵部以舟桥不备,悍然纵火焚烧苑口,这与兵变何异?”
范景文说道。
内阁大堂。
“镇南王,这简直令人发指,刘汉儒虽教导信王失职,然其为在籍乡宦素来积德行善,如今横死荒原,尸骨为万马践踏,若不严惩罪魁祸首何以谢天下之士?”
鹿善继怒气勃发般说道。
话说这个消息确在京城引起片愤慨。
那些因为这段时间杨信倒行逆施而怒气郁积官绅们,直接被点燃熊熊怒火。
孙承宗说道。
杨信继续充耳不闻。
这种态度就很让人恼火。
“镇南王,陛下以国事相托,难道镇南王就是如此尽职?”
鹿善继怒道。
“霸州报大火焚烧数千家,无辜百姓死伤近万,苑口几为鬼域,大王若不严惩乱兵,何以面对这些冤魂?如今人心惶惶,民间流言蜂起,大王应立刻下令贵部暂时撤回苑口以南,由宜兴伯所部接管霸州,庶几能安吏民之心,否则再这样下去,闹出更大乱子就不好!”
新任兵部右侍郎秦士文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是蒙阴人。
不过他确没有危言耸听。
霸州知州报,确就是大火烧毁数千家,造成百姓死伤近万,而且还用很多艺术化形容词,描述这场大火造成惨剧。
倒不是说因为这些杨贼爪牙嚣张气焰,毕竟谁都知道他都杨贼,肯定不会是小白兔,亮出下尖牙利齿是很正常,关键问题在于被杀个在籍乡宦,个正牌进士。无论这个进士是什人,是哪派,他被个粗坯军汉就像杀猪样刀割断脖子,然后又像死狗样被骑兵践踏成烂泥,那对于文臣来说都是忍无可忍。
这是什?
骄兵悍将时代开始吗?
武将可以肆意杀戮文臣时代又开始吗?
无论刘汉儒做什,他是个进士,那武将就必须对他维持最起码尊敬,哪怕在战场上也得以礼相待,就算抓住他也得保持礼貌,不能让个进士受到侮辱。张献忠杀刘汉儒,把他死尸扔在战场,任由那些骑兵践踏,那践踏不是刘汉儒,而是整个文官集团,整个士绅集团,天下所有儒生脸面,这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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