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点头,瞎应付着:“清白,清白。”
宣从心委婉道:“门第高吗?”
钟宛含糊道:“不算低……”
宣从心迟疑片刻,小心刺探:“应当不会让你入赘吧?”
钟宛呛下,摆摆手。
屋外传来群人急促脚步声,女人疯般,指尖瞬间收紧……
“咳……”
郁赦蓦坐起来,好似溺水人样,咳半天。
郁赦起身灌半盏放凉茶,脸色才稍稍好点。
“呵……”
双目赤红女子突然高举起孩子,生生摔在地上……
郁赦梦里似乎也会感受到那锥心疼,他眉头紧紧皱起来,额间沁出点点冷汗。
婴儿被摔在地上,时断气般,声也不出,女人怔片刻,又发狂般扑到地上来,抓起婴儿细看,口中还重复着:“绝子绝孙,绝子绝孙……”
郁赦修长手指掐进软垫中,指尖发白,过许久才从噩梦里挣脱出来。
郁赦虚脱般出身冷汗,他呼吸粗重,失神看着窗外,炷香后,郁赦似乎才明白过来方才不过是在做梦而已。
地收敛笑意,道,“你歇着去吧,累,想眯会儿。”
冯管家不太放心答应着,走之前,给郁赦点炷安息香。
郁赦合上眼,不会儿真睡着。
梦里,郁赦不知多少次见到那个女人。
女人身穿红衣,坐在床上,右手搂着个婴儿,左手扯着床帐,声嘶力竭哭喊着。
宣从心放心,只盼着小嫂嫂能早日过门,自己就有伴儿。
宣从心又问道:“能帮忙打理家业吗?”
钟宛迟疑:“大约能吧……不过也用不着他吧?等王爷将来娶黔安王妃,自有王妃打理,也轮不上他啊。”
宣瑜还是最关心钟宛什时候能回黔安,“那你们何时能定下日子来?”
钟宛
郁赦冷笑声,不准备再睡。
觉得有这个功夫,不如琢磨琢磨怎把钟宛诓骗出来,用小名事……逗逗他。
黔安王府,毫不知情钟宛惨兮兮,边看着书,边应对着宣瑞宣瑜宣从心三人。
这三兄妹,大约是在起商议过什,这会儿起聚过来,看样子是想打探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宣从心自恃是黔安王府唯女眷,理应操持家事,打听起嫁娶之事来也不难为情,旁敲侧击:“她……家风可清白?”
郁赦狠狠捏捏眉心,重新闭上眼,不知是不是那安息香缘故,片刻后,他又睡着。
方才噩梦竟连起来。
梦里,红衣女人宝贝般把婴儿搂在怀里,轻轻晃着,眼泪扑簌簌落下,“孩子……娘好孩子……别死,别死啊……”
那婴儿也是命大,竟还存着口气,呛下,又哭出声。
女人先是喜,继而惊恐看着怀里婴儿,指甲残破指尖微微发抖,慢慢掐在婴儿纤细脖子上。
“……你口蜜腹剑,恶事做尽,坑害至此!”
“咒你做辈子孤家寡人!”
“咒你生时断六亲,死后无香火,绝子绝孙!留不下条血脉!!!”
女人怀里婴儿被吓得啼哭不已,女人低头看怀里孩子眼,双手发抖,又哭又笑,癫狂可怕。
“哈哈……还有你……还有你这个小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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