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史宏那个被人利用不自知蠢货当朝吵半日,又跟崇安帝周旋半天,郁赦脑子里乱很,不是怕这事儿出岔子,郁赦早就要先找个人杀冷静冷静,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钟宛被各路人折磨画面,让
“再有这样事……最好提前同说。”郁赦盯着那些“证物”被烧个干净,“今日是时兴起去朝会,要是没去呢?”
郁赦明白,钟宛纵然是落到宣琼手里最终也是能脱身,只是不免伤筋动骨。
郁赦心中隐隐后怕,又无法自控怨恨钟宛。
从始至终,钟宛都没想过自己。
郁赦脑中不断闪现钟宛被宣琼拷打画面,眼中泛起淡淡血丝,他不想迁怒,闭上眼,转移话头,“你自己有银子吗?”
这人是怎脱胎换骨,活成孑孓身样子?
钟宛所料不错,凡事都是有得有失,郁赦咬死要向崇安帝保下钟宛,自然也要表现出点诚意。
早朝后,郁赦留下,就是在和崇安帝做买卖谈生意。
今日事,明摆着是有人在借着宣琼搅弄风雨,摆布皇子是崇安帝最不乐见,所以郁赦死咬着不松口时候,崇安帝顺他心意,不单是纵容郁赦,也是想让这潭浑水沉沉,让他看看清楚,是谁在兴风作浪。
但既然放弃借机削黔安王爵机会,崇安帝必然要在别地方得到补偿。
许多年没被“疼”过钟宛,眸子瑟缩下。
也不是没让人纵着惯着过,宁王宁王妃还在时,钟宛也曾是亲王府里小少爷,尊贵不下王世子。
宁王脾气温和,待他很慈爱,没有严父架子,钟宛和林思如何调皮都不会动怒。宁王妃更是将钟宛当成自己头个孩子,对他溺爱非常,什都依着。
不过这些记忆已经模糊,钟宛每每想起来,细节都不再分明,总觉得那差不多就是上辈子事。
自宁王薨逝后,偶然提起宁王,钟宛甚至没再唤过他声“父亲”。
钟宛怔下,还有些呆呆,“什……银子?”
郁赦皱眉,冷声道:“真当大理寺是随便进出地方?!不追究你其他就算,你收这些赃银,难道不用还?”
钟宛结巴下,“多、多少?”
郁赦拿起大理寺少卿刚刚呈给他文书,扫眼,“三千四百两,早点还上……就能走。”
郁赦假借低头看文书功夫,捏捏眉心。
比如,今后每逢有朝会,郁赦不能再旷阙。
该他处理公务,他不得推给两位少卿,该他参与政事,郁赦也不能再回避。
再比如,这桩案子结案之后,郁赦要闭门思过五天,堵堵御史台嘴。
郁赦垂眸,避重就轻:“要闭门思过几天,无所谓……已经惯。”
钟宛根本不信只有这些,但郁赦不肯再说。
路是自己选,自王府出事后,钟宛不肯再心疼自己半分。
什事都有个生疏,风里雨里这多年过来,早就忘被人疼是个什滋味,乍然如此,钟宛心底闪过丝无措。
落在郁赦眼里,就成插到他心口把刀。
钟宛有点茫然看向郁赦,下意识道:“皇帝不傻,你硬要替担下来,你……你被罚吗?你答应皇上什吗?”
看,郁赦心里苍凉想,这人又开始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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