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迟疑着走近两步,郁赦怒道:“别过来!这事儿没商量!你不要欺人太甚,全京城人都在盯着这案子,就不要脸吗?!”
“要要要……”钟宛干巴巴道,“可没银子也是实情,旧交什,世态炎凉人走茶凉……”
郁赦怒火攻心:“那怎办?!你、你身上玉佩呢?扇子呢?拿去典当!还有之前史今
郁赦深以为然。
再生气,至少是不能动手……
郁赦手腕微微发抖,他吃力道:“不管,你们府上就是砸锅卖铁,你也得给还银子……”
钟宛咳下,道,“宣瑞走时候,把来时得各种赏赐,值钱东西,现银……差不多都带走,当真没这些钱。”
郁赦时反应不过来,居然被钟宛气也有点着急,“那怎办?!”
“……”钟宛低声道,“没银子。”
郁赦抬头看钟宛眼,他眼中尽是血丝,正在苦苦压抑着心头妄念,他像没听懂似得,茫然道,“你说什?”
钟宛喉结动下,道,“没银子,还不上。”
郁赦失神看钟宛眼,显然是没料到,自己安排如此周全案子,会卡在这步。
郁赦勃然大怒:“这还没多罚你!只是三千多两,你这也还不上?!”
他头疼不已,现在只想快点结案,让钟宛马上走,免得自己会儿犯病,怒火攻心掐死他。
好不容易保下人,因为自己犯病再没命,也太亏。
郁赦烦躁翻动文书,不再看钟宛。
钟宛看着郁赦,心中百味杂陈。
三千多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但黔安王府还是拿得出来。
钟宛闭闭眼,跟郁赦商量,“那……要不先在这住着?”
郁赦:“……”
“归远。”郁赦艰难道,“不绷着,同你说句实话,为你这破事,在朝上同史宏吵,同御史台吵,同宣琼吵……到这会儿,估计长公主和后宫所有人都知道,为你,头次在朝会上闹起来,现在,你因为没钱不案,你猜这些人会怎想?”
郁赦咬牙切齿:“朝会之后!还信誓旦旦同宣琼那个蠢货说,今日若不能让你全须全尾出大理寺,这个大理寺卿让给他做!你……不管,给你三个时辰,会有人听你差遣,不管找谁,找旧交找亲戚,你给把钱凑来……”
钟宛抽气,郁赦没事儿说什大话!
钟宛硬着头皮摇头:“还不上。”
大理寺卿僵在原地,他任职来已有三年,头次听说被宽恕犯官会拒缴赃银。
这是要钱不要命吗?
徒生这种变故,郁赦脑中嗡嗡作响,他费力压抑着自己不去打钟宛。
幼时,伺候郁赦嬷嬷就跟他叮嘱过,打房里人男人是最无用,无论内人做错什,绝对绝对不能动手。
如今府里账目都是宣从心在管,现在让人去府里捎句话,就算没这多现银,宣从心就是去当铺变卖首饰,必然也能马上凑出来送来。
银子送来,自己就能走。
汤铭筹谋多日阴谋,就能雷声大雨点小这轻轻揭过。
最多两个时辰,自己就又能回府,继续替宣瑞劳心,继续替黔安王府周全。
钟宛看着郁赦侧脸,心头涌起股疲惫,数年来头次,钟宛也想“疼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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