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药……”
钟宛额上沁出汗珠,
“王爷遭此大难,都是这些人在暗中安排……”
“几个孩子马上就能离京,他们走,京中再有什事,都赖不到他们头上。”
“你皆深受宁王大恩,你难道不愿意替王爷报仇?”
“为王爷都甘愿赴死,你呢?王爷可是你义父!若没有王爷,有你这些年好日子?你能活到现在吗?”
“知道你见不着郁王爷,但你不是日日能见到郁王爷世子吗?他对你……似乎并不设防。”
崇安帝虽留下宣瑞,但他是宁王长子,他天天长大,不免要变成崇安帝眼中刺。
本朝亲王们,些是在兄弟继位后留在京中当富贵王爷,些是在成年后受封,凭着和皇帝亲厚关系做个或富庶或倒霉封地王。按例来说宣瑞哪头都不沾,他既不受宠,也没成年,但钟宛希望他能远走封地,封地不必多好,够远就行。
钟宛托太医问史老太傅,老太傅也觉得如此最好,也愿意替钟宛向皇帝求情,让皇帝早早打发宣瑞。
封王旨意下来后,小钟宛彻底放下心,觉得这算是尘埃落定,他每天算着日子,盼着几个孩子早早离开京中。
再后来……
钟宛看着林思背影,叹口气。
林思隐行踪后,宣璟快把京中翻遍,明目张胆挨个府邸搜人,誓要把林思抓回去,这其中要是没点什暧昧心思,打死钟宛也不信,钟宛感叹,林思必然是不懂自己这种倒贴苦处。
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钟宛天中大喜大悲,这会儿也累,送走林思后合衣躺在床上,本想只是歇歇,但合上眼就睡着。
钟宛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居然做起梦来。
“郁赦是郁王爷唯嫡子,还有传言说他是皇帝私生儿子,不管是不是,郁赦都是这两人命根子……”
“他没害宁王又如何?!他可怜,宁王几个孩子就不可怜?幼子无辜,不样要受牵连?”
“你这也要推诿?只要你做干净,你自己命也能保住!”
“这是药……”
“这是药……”
钟宛心口憋闷,在梦中长吁口气。
梦里,他听见老太医跟在他耳畔含恨私语。
“王爷怎会投敌?!”
“郁王爷多年来直在替皇帝做些见不得人事,此人心思毒辣,此事必然同他有关。”
“事有蹊跷,是太凑巧些,但谁知皇帝是不是突然想起当年险些未能继位事,耿耿于怀,突然要下手……”
会儿梦到在宫中做宣瑞伴读时候,那时他同宣瑞之间毫无芥蒂,每日同进同出,宣瑞整日跟在他身后,有人时候叫他名字,没人时候,就管钟宛叫大哥。
会儿又梦到宁王事变,自己被关在大牢里,日日被审问。
会儿又梦到自己被郁赦接出来,安置在别院中,自己假借生病,终于请来自小照看自己太医。
老太医将宁王从小照看到大,又先后照看钟宛、宣瑞、双生胎,算是宁王府亲信。
宁王走后,老太医因为莫须有罪名被太医院革职,当日崇安帝正在清理宁王派,老太医没丢命已经算是万幸,钟宛那会儿几次装病,都是为见他,通过他联络宣瑞,联络史老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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