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钟宛就算是义子,那也是王爷儿子,不能穿打补丁衣裳。
宁王妃选最密实绸缎给钟宛做衣裳,又特意命人在衣服袖口膝盖内里处缝上鞣薄软兽皮,又结实,又抗摔,从那高假山上摔下来,手肘着地,都不觉得疼。
宁王妃自己没有孩子,钟宛和林思想要个弟弟做跟班,钟宛几次问宁王妃,自己何时能有个弟弟,宁王妃总是浅浅笑下,接着做自己事,不答话。
后来,钟宛偶然听府里老人私下窃窃,说宁王妃是皇帝指婚给宁王,起初两厢都不情愿,只是圣意难为,凑合着过日子罢,如今缓和些,但不冷不热好几年,如今彼此都拉不下面子来,总也不在处。
郁赦闭上眼,转头看向汤铭,他深呼吸下,低声道,“留着黔安人,留着这个老,庄子其他人……杀干净……个不留,庄子烧掉。”
汤铭心头大惊,“庄子外还有……”
“已经解决。”郁赦心腹家将对郁赦拱手,“方才带小姐少爷来时候,属下等不慎露点行踪,们怕惊扰到别人,乱世子事,索性先把他们杀,庄子里十七人,庄子外藏着二十三个人,路上接应还有十四个人,是不是?”
汤铭目眦尽裂,“郁赦!”
“闭嘴。”郁赦声音哑然,“你最好保佑钟宛没事,不然……这屋子里人,个都不会留……”
郁赦将钟宛轻轻放在地上,慢慢地走出来。
郁赦脸色青白,眼中通红,如厉鬼般直直看着宣瑞,声音嘶哑,“他身上毒……”
宣瑞见郁赦登时吓得跪在地上,他时间反应不过来到底怎,惊恐道,“郁、郁赦?”
“……”郁赦不可置信看着宣瑞,咬牙切齿喃喃,“当年是疯?居然故意放他走,让他去找你,……明明舍不得,居然纵他去找你,……”
郁赦口中泛起股腥甜,他恨不得头扎回七年前,耳光扇醒自己。
郁赦转身返回内室,把将钟宛扶起,心头慌乱,“先回、回家。”
郁赦用自己披风将钟宛包裹好,拉他上匹马,由几个家将护送,头也不回回城去。
钟宛做个梦。
梦里他还是个懵懂幼童,顽劣不堪,整天跟林思在宁王府里捣乱,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鲤鱼,好好新衣裳,穿不两天就要打补丁。
他嬷嬷每天就件事要做,给他俩补衣裳,就这嬷嬷也补不过来,干脆去库房里讨点结实粗糙布匹来给他俩制衣裳,宁王妃看不下去,说……
自己是多蠢,将那好归远,拱手让给这个东西。
郁赦竭力按捺着心头邪念,来之前,他已将局布好,面同钟宛悄悄潜伏进来,另头命人虏宁王两个孩子来,让他们两个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如此自己来日夺宣瑞郡王爵位,这两个孩子也不会误会钟宛,不至于让钟宛多年来片苦心尽付东流。
自己明明是想尽力不想让他伤心。
郁赦本能摸向腰间藏着匕首,反正已错上加错,不如现在直接宰他……
另头,汤铭见有人来,且人数不多,原本心头喜,只是左右不见钟宛有些疑惑,见郁赦他也白脸色,失神,“怎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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