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面容冷峭,疏离看着安国长公主。
“你先听说,这事不是没商量,皇上已经
好玩吗?
到今天,他们还是不把自己当人看,不把钟宛当人看。
那自己也不必伺候,也让崇安帝吹吹冷风明白明白,世易时移,他是不是还真有这份底气。
郁赦出宫门,宫门口,郁王府别院马车夫已经将马车牵过来,郁赦刚要上车,后面安国长公主路紧追慢赶,终于在郁赦上马车前赶上来。
安国长公主把拉过郁赦衣袖,发急道,“你听说!”
毕竟在此事上,在崇安帝眼里,自己和他是同立场。
可要在这短时间内,拿到那封血书、恰到好处毁去其中同自己有关部分、再借合适人之手将人证物证送到御前,太难。
但钟宛做到。
这是第则变故。
往昔之恨反噬来太快,如滚滚落石般将崇安帝这把朽烂骨头彻底砸碎,他竟中风,这是第二则变故。
“子宥!”
“子宥!”
安国长公主匆匆忙忙走下蟠龙石阶钟,不小心崴脚,跟着她女官忙上前搀扶,安国长公主这会儿也顾不上什礼仪,把推开女官,大步往宫门口走。
另边,郁赦大步往外走,他现在只想见钟宛。
今天事,若有十分功劳,那钟宛个人就占九分。
郁赦转身,点点扯开自己袖子,冷漠看着安国长公主道,“不用指望,公主现在去找郁幕诚,还来得及。”
“还没到那步!你先听说!”安国长公主看看四周,急不可耐向她女官使个眼色,女官们忙招呼周围侍卫和马车夫退下。
晨光熹微中,姑侄俩相对而立。
“听说,都已经明白过来。”安国长公主生怕郁赦又要走,她挡在郁赦马车前,飞快道,“皇帝那封诏书用意,是不许你将来在钟宛出身上动手脚,是不是?他之前就以此要挟过钟宛什,但钟宛没答应,所以他不耐烦,不再同你们商议,要彻底断你这念头,是不是?”
安国长公主慌张点头,“对,皇上也知道,只有最后这对百官宣读诏书能束缚你……对,定是这样。”
头则变故,让崇安帝彻底失去个可以继位儿子,第二则变故,让崇安帝失去要挟郁赦筹码。
所以郁赦现在才能有足够底气将崇安帝丢在边。
这几个月郁赦装孝子也装够,想到崇安帝之前曾绕过自己对钟宛威逼利诱,郁赦心口就有说不出恶心。
总有人不将别人当人看,拿着别人最珍视东西毫不在意揉来抛去,以此为乐。
史今钟宛师徒俩唯点痴念,不愿意成全也罢,何必故意拿到钟宛面前逗狗似得耍他?!
北狄这件事捅出来方式太对。
此事郁赦直揽在自己身上,钟宛手中人证物证什都没有,今天情急之下在钟宛手心写个“北”字,郁赦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原本不是这样计划。
但那会儿郁赦就觉得,这可能是最好时机。
崇安帝不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是绝不会指望自己,他定是冥冥之中感知到大限将至,察觉到郁幕诚和宣瑞事有牵扯,才迫于无奈把自己笼络为心腹,加以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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