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热水放在蝶几上,下去
等你君临天下,等你入主四海,等你名正言顺接入朝。
从此之后,非死生不能离。
祁骁长叹,小心将百刃揽进怀里,扯过锦被给百刃披上,低声道:“你放心,不用几年……单是为你,也不会耽搁那长时间。”
这样将人抱着,跟觉得他瘦可怕,祁骁自认分离半年,自己已经够煎熬,也只是稍稍瘦些,但百刃这……祁骁心疼红眼,蹙眉哑声道:“隔着被子都觉得硌得慌,这半年你到底是怎过?!”
百刃忽而有点担心,忍不住细细解释:“……多吃些,过不多久就能长回来,那会儿刚来太子府时候,不也是点点养起来……”
还好?”
百刃眼眶发红,祁骁将人拉到榻上,替他将棉衣脱,又将里面中衣脱,看着百刃赤|条条身子,祁骁眼中半分欲|念也无,只是心疼,百刃尴尬很,笑下道:“每日太忙,夜里也睡不大好,就……瘦些。”
祁骁还记得百刃还没走那会儿,骨肉云亭,因日日喝汤缘故,皮肉上好似敷层凝脂似得,瓷人般,那会儿祁骁每晚都是这样将他脱丝|不挂,让他赤着身子睡在自己怀里,现在再看……
祁骁闭闭眼,哑声道:“你都不吃饭?”
百刃眼眶也红,垂眸低声道:“吃,但就是……就是直瘦,决意要来时候还想这样也好,只消稍稍易容,就没人认得出来,没想到还是让你认出来……”
百刃这半年醉心政务,根本没留心过自己形容,现在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发虚,他怕祁骁不喜欢他现在这样。
祁骁看出他担忧,但没说什好听来宽他心,说假话有用?傻子也看得出来,比起当日月色下竹林中下子惊艳自己小世子,现在岭南王,容貌差何止分二分,这身子,更是能以枯槁来形容。
祁骁言不发将百刃放开,看着他有些惶恐眼眸,慢慢脱下自己衣裳……
祁骁抬手将床帐放下,自己是不是还如当日般喜欢他,就让他自己细细体会吧……
月上中天,暖阁中百刃犹在细细低吟,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带着哭腔含糊求饶声,江德清中间还披着衣裳去床下听听,想要劝劝,犹豫下还是摇摇头笑着走,只是嘱咐耳房里值夜几个大丫头,耳朵灵着些,应东西都时时准备着,等着太子什时候叫人伺候,这几个丫头都是自小在这府里,十分知道好歹,清楚什该听什不该听,只是点头答应着,句多余话也没有,但直等到天蒙蒙亮时,才听见里间屋子里祁骁要茶。
百刃抹下眼泪,哽咽道:“还是让你认出来……”
“若没认出你,你就准备看眼,就走?”祁骁定定看着百刃,“你就忍心?”
祁骁忽而明白为何方才顺子哭那样厉害,他不单是因见旧主心伤,怕更多是……在替他们难受,历经万险,好不容易见到,竟是迎面相逢不相识。
百刃深深吸口气,低声道:“忍心……知道,就是今天没法与你相认,不消几年,你定有办法让名正言顺来朝贺。”
百刃抬头看向祁骁,目光澄澈:“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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