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则淡淡嗯声,不是很在意地又放下裙摆:“刚刚在台上踩,可能她太紧张没注意吧。”
“屁!她肯定故意!”
沈放心气难平,想去找杨茜茜算账,被凌君则把拉住。
“你跟个小姑娘较什劲?她幼稚你也幼稚啊?”
“小姑娘怎?小姑娘不是人啊?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她也不能欺人太甚啊!”
那水袖抖挥间,如波涛如浮云;折扇翻飞,舞姿曼妙;清喉婉转,腔随字转。样样,都让人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沈放盯着那张被油彩描摹极尽妍丽面庞,不禁有些出神,心中莫名地冒出个荒唐念头:要是凌君则是个女孩子就好,那定……
定什?他蓦然惊醒,有瞬迷茫诧异,但因为凌君则在这时唱完折戏,众人开始谢幕,便打断他继续深究思路。那缕妄念便也如同岁月尾巴,再也抓不住。
沈放跟着众人起鼓起掌来,略显有些神思不属。
随后看客们开始陆陆续续有序离场,坐沈放旁边老先生临走时拍拍他肩膀:“你朋友唱不错,虽然表情不够生动,但扮相、身段、唱腔都算拔尖,让他好好努力,争取成为第二个谷晓川!”
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声音。
“比谷晓川如何?”沈放忍不住问他。
老先生目光灼灼地盯着舞台上凌君则,眼中带着稍许对旧时名伶怀念道:“跟谷晓川当然还是不能比。不过嘛……”他话锋转,“在这代里也算佼佼者。”
沈放虽然对他评价还不是很满意,但想来已是对方极限,也就不作细究,转头接着认真欣赏起戏剧来。
又个手执团扇旦角上场,老先生不满地轻啧声:“这个乐旦就差点,脸刻薄相。”
沈放这会儿心里压根没有什好男不跟女斗这说,就想逮着杨茜茜让她给凌君则赔礼道歉,不然就把她丫狗腿打断!
凌君则轻拍着他背给他顺气:“放心,你不收拾自会有人收拾。”
刚才在台上,别人看不出就算,袁老师这个内行却怎也不可能错漏
沈放回过神,笑着答应:“好嘞,老爷子!”
他在座位上等阵,几分钟后看到凌君则皱着眉跟其他人起从后台出来,走路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
他忙上前询问:“你脚怎?”明明刚刚唱戏时候还好端端。
凌君则手扶他肩上,拎起裙摆给他看自己脚,只见原本干净鞋面上印个大脚印,显然是叫人重重踩脚。
沈放见眉毛立刻倒竖起来:“杨茜茜踩?”
沈放知道和凌君则搭戏是杨茜茜,听老先生这说差点喷笑出声。
“是不怎样!”他附和道。
听凌君则唱戏时候,老先生直在旁用手轻轻打着拍子,双目微闭,副极为享受模样。唱到某个著名曲牌时,未还轻声道声“好”。
“这‘皂罗袍’唱不错,是这个味道。”他叹道,“谢灵运有云:‘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今天却道四美齐全,真是再好没有啊!”
沈放并没有老先生那高境界,但他那时候也觉得,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在听凌君则戏时齐活。可谓和老先生殊途同归,想到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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