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这粒小小石子般,在世间毫无存在感,贵人们行走间无意踢到,都不带停下瞧瞧。哪天就算他消失,也根本不会有人为他难过。毕竟谁会为粒石子伤心呢?
低贱如尘埃,无用如飞灰。他这样人,想来是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人珍视。
步年摸着锁,压根没听出他话语里低落。
“左翎羽为何要掳走你?”左家那小子性子跳脱随性,想到出是出,跟人来疯样,也是被他父亲和阿姊宠坏。
“他说要带去寻亲,说有可能是中州赫连家走丢
莲艾颤巍巍蹲下身,拾起块方才被步年震得血肉模糊蛇段,还没等他起身,便忍不住撇过脸干呕起来。
步年见他如此,心里叹息声,实在已经无话可说。
莲艾将蛇肉用柔韧长草扎好串在腰间,完起身去扶步年,正好瞧见对方这幅表情,知道是在嫌自己没用,瞬间即将能吃到荤肉兴奋也冲淡不少。
他闷头将步年扶回洞穴,不用他吩咐,又个人捣鼓起蛇肉。
在溶洞水潭中清洗血污,用银簪割去粗糙蛇皮,接着将蛇肉串上削尖树枝。
是从未有过耐心。
他动动还留有痛感手臂,片刻后道:“没有受伤。”
步年长长呼出口气,提着心也放回去。
确认过莲艾没事,他语气立马又严肃起来:“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听命令,不同意你便不能做,明白吗?”
莲艾知道是自己刚才鲁莽,若他因这击废胳膊,两人处境将会变得前所未有艰难不说,他能不能同将军样撑过断骨之痛还不定。
做完这切,他刚要将肉放在火上直接烤,直盯着他动作步年这时开口:“不要离火太近,不然外面焦里面还是生,离火远些,将树枝斜插在地上不时翻转便可。”
莲艾依言照做,忽然碰到袖口样坚硬事物,他猛地想起自己还揣着将军平安锁。前日他为步年暖身,戴着实在不便,就脱下收起来,此后事情不断,竟叫他忘这东西存在般。
他赶紧拿出来,捧住递到步年面前:“将军,那日左翎羽将掳去时,正好见到此物,便以为这是将军送于,连着起带出别庄。后来半路上问他讨回来,怕掉,便直戴在身上。”
步年接过放在手心不住摩挲,闻言很是诧异:“他以为是送你?”他轻勾唇角,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莲艾抿抿唇,视线盯住泥地上粒石子道:“是左公子说笑,此物如此珍贵,将军怎会赠予这样人。”
山林之中危机四伏,他实在应该更谨慎些。
莲艾搂着胳膊站起身,低低道:“将军教训是,奴明白。”
步年手下多是军营里大大咧咧糙老爷们,他习惯发号施令,也习惯将士们训练有素,乍碰到莲艾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被条蟒蛇就能吓破胆子,无奈之余更多份无力。
他看眼地上断成几截蛇身,道:“把蛇肉捡起来,晚上烤着吃。”
大祁男子,除屠夫,就是普通农户都很少有亲自处理食材,更不要说莲艾这样勾栏妓子,平日里双玉手摸得最多便是男人那物,接下来才是提笔抚琴,哪里会碰触这样血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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