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艾根本感觉不到脚痛,他缓缓走向床榻,见步年像是听到他脚步声般偏偏头,便主动出声道:“是。”
步年刚刚施好针,双眼重新包上白色绷带,嘴唇比方才莲艾看到他时更没有血色,简直白得跟纸样。
“过来。”他像以前那样伸出手,莲艾
他仍有很多事没做完,天子年幼,政乱方歇,正是需要有人撑起国家大梁时候。要死,也不是现在死;要乱,也不能他来乱。
“明白,梁大人请为施针吧。”
梁绍点点头,撩起衣袖,只留同僚搭手,然后便将其余闲杂人等都请出屋子。
莲艾脚受伤,是被赫连秋风扶出去。他扶莲艾坐到屋外长廊下,先是同等会儿,后来院外来人,说有事要他定夺,他便与莲艾招呼声匆匆出院子。
步年受伤消息管事封得很严,院子里只能他和粉紫出入。莲艾见粉紫进去送几趟水,回回出来都是端着染红血水,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相比莲艾和赫连秋风倒是更像那个中毒人。
赫连秋风道:“那难道除找出制毒者外,就没别办法吗?若是对方故意将解药说反,或者……或者们不能及时找到那制毒者,将军难道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疑问,正巧也是莲艾。左翎羽与左翎雪如今不知所踪,就算找到他们,左峦身死,甘焉重伤,难道他们就肯乖乖交出解药吗?
对于左翎羽他心情复杂,始终处于种极端矛盾之中,现在步年被其所伤,他已经不能分清心中对对方到底是怎样情感。不再是朋友,也无法将他当做敌人,而当他们再见面时,又注定必定要兵刃相向——为各自诊视之人。
梁绍沉吟半晌,道:“由于将军毒是从眼而入,可以暂时施针将毒性锁在将军双眼之中,但是时间不能久,久眼睛就废。而等眼睛废,焚天毒也会随着深入肺腑,到时就吃哪副解药都没用。”
粉紫看他脸色糟糕,也想宽慰他两句。但她自己也六神无主,只觉得任何话此时都是苍白无力,张几次口,到底是什也没说出来,脚步在他身边稍有停顿,又往院外快步走去。
大概过足足有半个时辰,莲艾都要坐不住,步年房门终于开。
梁绍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有些疲倦道:“暂时没事,大概能顶三个月。”
话音还未落地,莲艾便瘸拐冲进去,管事想扶他都来不及。
“多谢两位大人。”管事回头朝着梁绍他们拜拜,随后亲自将人送出将军府。
这法子虽能解燃眉之急,但仍是治标不治本。
莲艾看着步年方向,开口却是在问梁绍:“解毒唯有找到制毒之人才行,是吗?”
梁绍长叹口气,话语里也多有无奈:“若到最后实在找不到制毒之人,下官会将两幅解药全部做出来,到时……将军可择服下。”遇到这样种根本就是为玩弄人性、折磨人心而存在奇毒,他纵然有再高医术,也是毫无办法。
赫连秋风有些怔然:“半希望吗……”
步年在得知自己中是“焚天”后,便在瞬间想明白自己会有几种结局。他当然也会不甘,也会懊丧,但他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情绪对现在他来说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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