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他始终未抬头与霍显对视过。
……
霍显叫人牵来乌云,自己翻身上马,还霸道地硬是把将姬廉月也拽上去。
姬廉月自然不肯,坐在他身前动个不停,男人忍无可忍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沉声道:“动什?”
姬廉月被他拍疼,更加不耐烦,吐出股含着酒浊气,胸腔郁郁:“放下去,自己回去。”
“声音怎这样?”霍显淡淡问。
“小时候学本事没学到家,惹恼抬爱老师父,老师父不耐小天子愚笨,给灌滚水长记性。”那宦官老老实实回答。
又深深扫那宦官眼。
目光在其扶在姬廉月手上那手背停顿下——
只见小公主殿下那双软白手就这叠放在对方古铜色皮肤大手手背上,被人稳稳托住……
转过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男人初生青色胡渣下巴,熟悉气息将他包围,他呼出灼热气息喷洒在他额间。
眨眨眼,姬廉月原本混沌眸中勉强有丝丝清明,意识到这会儿贴着自己站人是谁,他皱皱眉。
“松手。”
霍显放开他。
只见他摇晃两下,扶着旁边宫墙想要站稳,手又撑不住整个人往旁边踉跄下,霍显想要再伸手去扶,然而这次,从阴影中伸出来人却比他先步。
驾驶……按照净朝律法,酒后纵马吊销终身骑行权。”
姬廉月:“可现在就想学!”
他边说着又想去拽曹沿庭爱骑鬃毛。
曹沿庭都没来得及心疼,就看见霍显端着他腰,直接将他整个人端到自己身后。
曹沿庭:“……”
“本将军顺路,送公主殿下程。”
“不要你送,自
掌心与手背贴合,哪怕如此昏暗光线,依稀可见肤色对比触目惊心。
霍显扯扯唇角,似薄凉笑:“看你是不怎在主子跟前伺候,有让主子手直接搭在奴才手上?”
话语落,便见那宦官手背明显绷绷。
霍显不再多言,只是上臂捞将迷迷糊糊姬廉月捞进自己怀中,寒声道:“下去。”
那宦官稍稍直起腰顿顿,又个大礼,悄无声息地退下。
……原来是方才将姬廉月送出来宦官,他还没有走。
霍显微微蹙眉,这次总算是正眼瞧那人眼——
那绝对是个平淡无奇长相,看眼便记不住模样十分平淡无奇……只是宫中宦官从小送入宫内便去势,多少都缺男子气概,这人身形倒是高大,垂着眼规规矩矩,眼看过去不像个宦官,倒像是个侍卫。
霍显微微蹙眉,奈何黑暗之中又实在看不清些细节,于是只好问:“哪个宫?”
“回大人话,小茶房在御花园跟前伺候。”那人又将身子伏低些,嗓音沙哑,像是在磨刀石上挫过。
忍不住在心中为前驸马叫好。
这年头被甩还能冷着脸,不计前嫌地给前夫擦屁股男人不多。
曹沿庭见状赶紧爬上自己坐骑,牵缰绳跟这对冤家说句“告辞”,打马火烧屁股似便走……
将这地烂摊子留给姬廉月和霍显两人。
马蹄声哒哒由近而远,周围下子安静下来,恰逢阵夹杂着初冬寒意凉风吹过,姬廉月昏昏沉沉脑子也被吹得清醒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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