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若有实质,寸寸地,从柔软脖颈到白皙脸颊,眼中无意识流露出渴望和贪婪。
徐以年被他眼神刺下,下意识问:“看干什。”
郁槐没说话。
他略微倾身,视线也压下来。徐以年被他搞得相当不适,以为自己鸠占鹊巢行为终于引发主人不满:“别看,马上滚。真不是故意赖着不走,你该早点叫醒……”
他边说边掀开被子,郁槐将他举动收入眼底,神色越发晦暗。
他根本不在乎条框规矩,只要决定复仇就定会不择手段。这样可怕执着令人打从心底感到不适。他们确做错,当初就不该给他留下苟延残喘机会;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刚成年小鬼,就算他是宣檀孩子,进埋骨场同样不可能有重见天日那天……
面对满目颓然大长老,郁槐赏赐般地开口:“可以给你个机会,你样需要偿命,但不亲手杀你、不动你家人。”
即使知道他条件都有高昂代价,大长老也无法避免地生出丝希望。他嘶哑着嗓子问:“你究竟想要什?”
“把你知道真相完完整整告诉,除此之外,还有件事……”他轻语几句。
大长老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表情从讶异转为愤怒,最后又变成无可奈何憎恶。
特意来看他死到临头丑态更像别有所图。大长老果断道:“给你所有权利和财产。你可以当死在黑塔,发誓终生不会离开步。”
郁槐不为所动,声音里没什温度:“对老人家棺材本没什兴趣。不如这样,这栋大宅里住都是你亲人,把他们全部叫过来,当着你面个个杀掉,你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
钢琴声戛然而止——
个流畅而漂亮休止音。
“荒谬!”大长老掌拍在桌上,茶具碎裂,香气四溢茶水淌桌。他目眦欲裂、眼角抽搐,再也没法维持大家族长老应有体面,“他们是无辜……!”
听完大长老交待那些事,他仿佛又回到充满
他失魂落魄道:“你这个疯子……”-
徐以年睡整天。
过度使用异能不仅让他全身肌肉酸痛,同样耗尽他体力,连警惕性都跟着下降不少,睡梦中察觉到有人接近才懒懒散散睁开眼睛。
他还是很疲惫,思维也不怎灵活。眼前大致出现个模糊轮廓,意识到那人正直勾勾地注视自己,徐以年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郁槐安静凝视着他。
“你当年参与屠戮,考虑过鬼族无不无辜吗,”郁槐奇怪地问,“你凭什要求放过你家人?”
大长老表情不断变化,半晌过后,他仿佛失去所有抵抗力气,颓然埋下脸。
“……都过去。你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牵扯到多少人,幻妖只是其中家,你能杀,难道还能杀所有参与过妖怪?你母亲未必想看见你变成这副样子,你现在有能力、有地位,你可以去过更好生活,你为什不放下?!”说到后面,他不知不觉抬起头,表情也变得可怖而狰狞。
“放心,个都不会漏掉。”郁槐无所谓道,“很公平。”
大长老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终于发现他和自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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