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爷爷回家。”林予说,“你不回去?”
解玉成憋屈地踹脚车胎:“老爷子不想看见,这两天只去送饭,连楼都不敢
有种人擅长把全部脆弱情绪都埋藏心底,风吹不开,雨淋不透,不定什时候遇见某个人,撞进某处情境,自动就土崩瓦解。
萧泽就是这种人。
他父母走得早,萧名远和孟小慧基本没在他记忆中留下只言片语,唯二两个亲人就是姥姥和姥爷。孟老太不着调,也不是耐烦孩子人,从小基本是姥爷把他带大。
萧泽笑完没说什,但情绪点点从眼底涌现,有很轻很淡眷恋,有几分亲切,余下是还没散净笑意。解老抓住轮椅轱辘用力,靠近长椅伸出左手,笨拙地拍拍萧泽肩膀。
人生都有遗憾,他曾日日期盼自己孩子能成绩优秀,能品行端正,没能成功,但此刻结交个各项达标,便什也阻挡不住欢喜。
二线,倚着萧泽就开始玩手机。萧泽屈着长腿,揣着外套口袋,从南到北,从玄乎理论到有趣实例,想到什聊什,就像在草原上信马由缰,特别自在。
“有年冬天们去呼伦贝尔大草原,那儿属于大兴安岭林区,吃住条件是所到之处里面最好,就是地界太广,天下来能把腿走折。”
林予小声嘟囔:“絮叨八百遍。”
萧泽被拆台,用胳膊肘杵对方肋下,林予被杵到痒痒肉,边躲边笑,不敢再放肆。萧泽又陆续讲些趣闻,因为解老是工程师,他还特意提几个地方房屋建筑。
最后收尾,他看着解老笑脸,降低音量说:“其实您有点像姥爷。”
接连两天,萧泽和林予左右不用上班,于是都带着解老出来转悠,也渐渐感受到老头心里苦闷。首先从健康人变成坐轮椅,光这项就够痛苦,再加上其他种种,每当想上床睡觉,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自己洗澡,每次行动受阻,内心消极情绪就会增加点,日积月累,全都憋在心里。
下午把解老从书店送回家,他们俩溜达着往回走,林予有感而发:“姥爷是得急病走,没有受太大罪,解爷爷这种病真太折磨人。”
萧泽说:“其实有些老人得半身不遂之后,就z.sha。”
林予皱着鼻子眉毛看萧泽,心中惴惴,幸亏解玉成孝顺,各个方面都把解老照顾得很细致,不然老头心里就更苦,万想不开呢。
溜达回书店,门口停着辆路虎,是解玉成车。解玉成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叼着根烟下车,顺手抽出根递给萧泽,说:“登门道谢,结果没人。”
解老笑容僵,发愣半秒:“,年轻!”
这下轮到萧泽发愣半秒,晃过神后比先前笑得更厉害。他姥爷还在话得将近八十,解老才六十出头,只不过病痛磨人,已经花白头发和颓丧状态分外显老。
萧泽不知道自己撒什癔症,居然抬手拂拂解老被风吹乱白发,他动作顿在半空,解老也僵着没动,对视三五秒钟后,两人齐声笑出来,甚至扰经过行人。
林予这期间给几个老头老太太算命,但旁边动静始终注意着,这会儿靠过来小声问:“哥,你是不是想你姥爷?”
“嗯,是有点。”萧泽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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