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客厅找事儿:“师父,怎不绣你原名杜小六?”
“嘿,你又招骂是不是?”老头正襟危坐,虚虚盖着啤酒肚,使劲拿捏出点仙风道骨,“祥坤是位高人赐给名儿,杜小六是没念过书老父随便起,那哪能样。”
闲聊片刻,萧泽将上次寻找林获结果和此次前来
清晨退房,吉普车从街这边开到街对面,掐头去尾正好隔着便道挡住快餐店门。林予率先下车进去点单,萧泽熄火拔钥匙,进门之前在旁边买包烟。
早点只供应包子油条小米粥,还是靠墙座位,他们俩面对面安安生生地吃,林予翘着兰花指捏根油条,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萧泽瞟他眼,十分嫌弃:“甭学萧尧那套。”
林予闻言就改,手指收攥满掌油,喝粥时都险些端不起碗。快要吃完时,店门口传来嗓子不高兴话:“谁把车挡人家店门口显摆啊,这阔气消费满两百块钱吗?”
老头发着牢骚进来,店里就俩人,看就知道是车主。背对着男人身形高大,不太好惹,老头有些嫌自己嘴快,不料男人后面探出个脑袋,露出张水灵灵又熟悉脸。
林予搁下筷子:“师父,消费满两百就撑死。”
这辈子后半程。
他认亲、爬房顶、把萧泽看光,萧泽给他起外号,给他摊两个鸡蛋大煎饼,站在台阶上牵他手,砸给他本厚重盲文书。
那时是夏天,满树蝉鸣都不及他心跳动静响。
他幻想过太多太多,比如给富豪算命发大财,五大灵力参悟带着林获得道飞仙,又或者是兼济天下看谁倒霉就对人家帮。可他从没幻想过会遇见个萧泽,感受件又件好到不真实小事儿,没完没,做梦似。
没经历过,哪幻想得到。
老头上回就满腹遗憾,今日再逮着人异常激动,趟着步子行到桌旁戳林予脑门儿,说:“你这孩子回来又不言语,是不是当入土?”
林予举着那只油爪子:“们是来办事儿,吃完就走。”
“走什走,上家里歇会儿,陪说说话。”老头从兜里掏出洗净叠好帕子,抓住林予手腕给乖徒弟擦,他还没忘上次事儿,“对,找着傻小子没有?”
从上回分别到这段时间件件烦心事儿,再加上他们这次来目,三言两语且说不明白,老头拎屉包子,推上林予和萧泽就回家。
单元楼就在快餐店后面,临街能听见汽车鸣笛,不大客厅下子多俩人,显得有点拥挤。萧泽在沙发上落座,林予去洗手,顺便参观下房间。见卧室墙上挂着大幅刺绣,绣着他师父大名——祥坤。
旦经历,他就着魔。
脑中回忆画面罩在柔光下,回忆是萧泽给,柔光是萧泽温柔做,他献出唇舌,捧上颗淋漓真心,过电影般告别痛苦麻木,不着边际暗黑噩梦就埋葬在蔺山脚下吧,他妈妈变成朵云,他豆豆渐渐遗忘过去,他爱人搂着他、吻着他,给他无边力量,带着融融春光许他次新生。
林予睁开眼睛,轻而淡目光努力凝聚点笑意,照亮脸上泪斑。萧泽看着他,也笑。
不发言,不需言。
他们在黑夜里睡下,就着此后无限好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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