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行昭听不懂,举着手重复:“给,明章,给。”
床头柜上摆着六七只药瓶,项明章冷眼觑着,是药三分毒,每天都这吃,怪不得不
项行昭卧房开着门,说明人醒在通风,齐叔端着半碗喝剩汤羹出来,迎面和项明章遇上。
“项先生,新年好。”
项明章脚步略顿:“齐叔,过年也没回家?”
“照顾项董要紧。”齐叔说,“刚吃完药,衣服帮项董换好。”
项明章眨下眼睛:“宾客拜年门都开着,有风,去给爷爷拿条围巾搭在领子里。”
大年初,静浦内外花园大门层层敞开,每年这天,拜年亲朋从上午排到傍晚,能把门槛踏破。
自从项行昭生病,要休养,除夕夜团圆饭就省略,项家人大清早赶过来,男人衣冠楚楚,女士珠光宝气,还多辆婴儿车。
项明章来得稍迟,走侧门进偏厅,找西厨要杯黑咖啡,醒神才往客厅走,半路听见婴儿啼哭声。
项如纲和秦小姐孩子出生,发过信息通知,项明章没挂心,露面后说:“家里添丁,嗓门够洪亮。”
项琨当爷爷喜上眉梢:“明章,你怎才来,就差你。”
,春节怎也要去给项行昭拜个年。
楚识琛反应过来,项明章说“明天见”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他没吭声,楚太太以为他不想去,说:“没办法,人情总要做,你和明章关系不错,就当去找他小聚。”
楚识琛道:“无所谓。”
“那就好。”楚太太说,“项家人丁多,表面团和气,其实暗流涌动,话里有话,看他们较劲蛮有意思。”
齐叔转身去办,项明章立在原地看眼対方背影,沉吟片刻走进卧房,切老样子,床尾柜子上摆着他送玉松椿。
项行昭穿戴整齐,隐有当年威势,可惜开口就,bao露状态:“明章,来,来……”
项明章踱到床边,垂着双手,项行昭盯着他手腕,费力地说:“蝴蝶……”
纯黑西装太沉闷,项明章戴块崭新精工表,黑色鳄鱼皮表带,表盘中落着六只金雕蝴蝶。
项行昭收藏很多腕表,生病后再没戴过。项明章把手表摘下来,坐在床边戴在项行昭腕上,说:“庄周梦蝶,你以前那厉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吧。”
“快看看宝宝。”项環招手,“明章,你当叔叔。”
项明章不喜欢小孩,也没准备见面礼,他走到婴儿车前拿出封红包晃晃,语气跟逗灵团儿没什区别:“小家伙,满月再送你个好。”
大伯母说:“把宝宝抱给爸瞧瞧吧。”
项環道:“爸房间里药味浓,孩子别过去,会儿让明章把老爷子推出来。”
项明章被哭声吵得头疼,说:“现在就去。”
楚识琛差点笑出来,问:“他们直那样吗?”
“以前不敢。”楚太太回忆道,“项董没生病时候,特别威严,没人敢造次,只有项明章始终盛气凌人,他受重视嘛。”
楚识琛说:“项先生那傲慢,项董不生气?”
楚太太八卦地告诉他:“怎会,项董说过,项明章是最像他。”
楚识琛试图拼凑出项行昭过去样子,但只能想起対方虚弱身体,以及那双浑浊呆滞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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