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往事避而不谈,是不愿触碰白咏缇伤疤,不代表他愿意看着白咏缇直半死不活地与世隔绝。
“那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项明章冷声问,“每天吃斋念佛,早晚抄经,你就这样过完后半辈子?”
白咏缇掖掖耳鬓发丝:“这样挺好。”
“好?”项明章说,“你闷在这儿自苦有什好?”
白咏缇问:“你是要逼见人,逼出去吗?”
白咏缇洗过澡,披散着长发,屈身坐在矮桌边蒲团上,问:“你有事跟说?”
既然来,何必拖拖拉拉,项明章道:“快月末,识琛妈妈和妹妹要去新西兰度假,想邀请你起去。”
白咏缇面无表情:“不用。”
项明章说:“楚家在新西兰有个农场,比缦庄漂亮,楚太太也知道和识琛关系,你就当搭伴去散散心。”
白咏缇道:“没有烦心事,不需要散心。”
项明章目送车身驶远,抬手摸上肩头,被项行昭挨过位置洇湿块,他用力按按,说:“们走吧。”
离开餐厅,楚识琛路凝望着窗外,场地事情解决,李桁知道项明章帮忙定会向楚识绘确认,到时再透露派对消息。
新西兰那边有楚太太亲戚朋友,会安排妥当,楚识琛将各种事情捋遍,问:“对,你跟伯母说吗?”
项明章摩挲着方向盘:“没有。”
楚识琛感觉到雷厉风行项明章在拖延,而拖延意味着逃避,他好奇地说:“缦庄马场养几匹马?”
“想让你活得痛快。”项明章道,“妈,没人能控制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想跟谁在起就跟谁在起,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好不容易走到这步,你为什非要折磨自己?”
白咏缇反问:“那你呢?你为什待在项家,还要做项行昭最孝顺孙子?”
项明章顿十几秒钟:“姓项,是项樾副总裁和大股东,是项行昭最属意接班人,为公司家业,为什要走?”
白咏缇说:“你要权势地位,已经够
“有。”项明章生出股无奈,他告诉白咏缇调查游艇爆炸事,“会发生什情况谁也不知道,可能会有风险。”
白咏缇不为所动:“那你要保护好识琛和你自己,不用担心。”
项明章道:“楚太太好心邀请,趁这个机会你见见人透透气,整天待在缦庄不闷吗?”
“那你替向楚太太道歉,她好意心领。”白咏缇温声却坚决,“是个闷葫芦,不喜欢出去走。”
项明章料到这个结果,像拳砸在棉花上,只觉无力,他把那本书塞回柜子,书脊和木板撞出“咚”声。
项明章哼笑声,听懂楚识琛是愿意陪他去意思,路口拐弯改道,他同样含蓄地回答:“忘,带你去看看。”
小时后抵达缦庄北区,天不早,他们来得突然,所幸白咏缇还没有睡下。
深居避世,苦衷不是能轻易说出口,楚识琛向白咏缇问候过,讨杯白水,懂分寸地留在客厅等候。
项明章随白咏缇进书房,关上门,他参观似晃荡到墙边,书柜是若干方格,格书格摆件,交错有序。
在众多珍藏典籍中夹着本教材,项明章抽出来,是他念大学时专业书,不知道怎会辗转保留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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