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鬃毛飞扬,耳畔是呼啸大风,项明章骑得越来越快,仿佛要把全部愤懑抛洒在马场踏碎。
楚识琛稳稳地在后追逐,迎风喊道:“你跟伯母说没有?”
项明章没回头,声音有
楚识琛配合他:“好,你带去。”
马场离湖不远,围栏外缀着圈地灯,依稀照着宽阔坡道,单列式马厩和储物间并列,项明章带楚识琛走近能听见马匹窸窣声。
共六匹马,项明章最喜欢纯黑宝马叫“壹号”,因为跑得最快,尾巴上系着蓝色丝带,表示不够驯服,有攻击性。
项明章把壹号牵出来,说:“要骑圈。”
楚识琛道:“陪你。”
白咏缇摇晃不定,腔苦闷,多年郁结,堵在胸中要爆炸四溅,她抓起桌上花瓶重重摔!
碎裂瓷片伴着冷水残花,零落地,白咏缇扬起杯盏、烛台、书报,件件砸在地板上,她像变个人,淡然消失,恬静无存。
项明章杵在原地恍惚,眼前白咏缇和曾经“母亲”重合,那脆弱,痛苦,歇斯底里。
书房门推开,楚识琛听见动静跑来,惊立在门口。
半屋狼藉,白咏缇跌坐在地上,长发凌乱看不见表情,项明章阴沉地站在墙边,像个无措始作俑者。
,没人能把你怎样,你还要争到什程度?”
项明章斩钉截铁:“要让项行昭付出代价。”
“他早就像个废人。”白咏缇难得激动起来,“明章,别因为怨恨做错事。”
项明章冷笑道:“什是对什是错?忘那些事,跟你样信佛念经,规劝自己放下仇恨?还是和项珑那个懦夫样,做个远走高飞缩头乌龟?”
白咏缇猛地站起身:“怎样无所谓,怕你走歪路!”
项明章保有丝理智:“太黑,改天再带你骑。”
楚识琛坚持道:“不用你带,会骑马。”
项明章拗不过,挑另匹温顺健壮白马,叫“如云”。
楚识琛牵过如云抚摸番,然后翻身上马,动作娴熟飒爽,他上次是骑马是几年前,快要忘记驰骋飞奔感觉。
空旷马场只有项明章和楚识琛,长草拂动,马蹄轻快,驾驭着壹号和如云前后沿着外圈疾驰。
青姐小跑过来,冲到桌边扶白咏缇,吓得不敢张口。
楚识琛快速镇定,近乎命令道:“明章,你出来。”
项明章回神似动动,步步走出书房,楚识琛叮嘱青姐照顾白咏缇,然后拉着项明章离开。
直走出庭院大门,楚识琛松手,他想说点什,哈出白气在黑夜中飘散。
项明章抹把脸,但抹不掉狼狈神情,他佯装无事发生,问:“还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项明章道:“那就不必等到现在,项行昭在两年前中风时候就命呜呼!”
白咏缇瞪大双目,面露惊惧。
项明章垂着手,眉心微微狰狞:“不会走歪路,披着张孝顺假皮,忍辱多年走到今天,项樾,项家,要做获利者,要做主,要看着项行昭咽气才罢休!”
白咏缇喊道:“明章!”
项明章眼底似有狂澜:“你信佛,不信。项明章不用谁保佑,满天神佛善心要是无处释放,可以等着将来有天为项行昭超度,因为他定会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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