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分针走多少圈,手术提示灯熄灭。
项明章站起来,冲到门前两米外停下,等得心急如焚却不敢靠近。
手术室门缓缓拉开,两名医生疲惫地走出来,问:“患者家属——”
“是。”项明章又迈步,满脸斑斑,掩盖不住胆怯,“他……怎样?”
医生端着只消毒托盘,说:“情况非常惊险也非常幸运,子弹射中枚怀表,偏离心脏致命位置。”
过是受益人让自己心安理得罢。”
许辽问:“你会心安理得吗?你不会。所以你清醒下,你还要处理好之后事情。”
项明章反问:“处理什?要是手术结束传出坏消息,进去用他用过手术刀,给自己刀也许还来得及追上他。”
许辽哑口无言,白咏缇本就担心,他必须保证项明章不再出事。
远处等候警察来帮忙,还有两名医生,三五人用蛮力把项明章控制住,给他注射支镇定剂。
项明章怔忡道:“……怀表?”
医生递给他看:“毫厘之差,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托盘里,沈若臻银色怀表浸着血,表盖和表盘都被子弹打碎,露着染红钢制机芯。
“卍”字纹湮灭,渡他条命。
浑身伤痛,针扎就像虫子叮下,项明章感觉不到有药物注入体内,反倒觉得残存点精神被抽走。
项明章颓废地在长椅上坐下来,躬着后背,低垂着头,双臂支在膝盖上。
他张开路牵着沈若臻右手掌,慢慢捂住脸。
指缝间溢出热泪,滴滴砸在他脚下。
医院里总是有“滴答”声,眼泪,输液瓶,监测仪器,时钟反而排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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