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拂问:“你不是最讨厌医院,瞅什呢?”
“没什。”乔苑林说,“部门领导,也是带师父,他爸今天转到这个医院。”
高耸大楼里,医务科万组长已经在环廊上等十分钟,他负责处理各项投诉,外号“万金油”。
梁承刚下手术,换完衣服从更衣间出来,准备下班。
万组长截住他,说:“梁医生,辛苦上午,起去吃午饭吧。”
姚拂脚油门踩上西滨大道,说:“特意挑勿忘,你送给舅舅,暗示他娶新老婆别忘亲儿子。”
路旁香柏飞掠,乔苑林倚着车门看,高挺鼻梁碰到晒热玻璃窗,他才发觉天气明媚,很适合办喜事。
花束躺在大腿上颠动,夹在花朵间卡片摇摇欲坠,他指头给塞进去。
姚拂打方向盘拐弯,忽然问:“见过你后妈吗?”
乔苑林答:“没有。”
电梯里信号差,乔苑林接通没听,放回裤兜,到楼出电梯再掏出来,说:“行,知道。”
乔文渊问:“你知道什?”
街边停着辆奥迪,乔苑林挂线,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司机是位清秀佳人,大他四个月亲表姐,姚拂。
乔苑林打开导航,说:“姐,维也纳大酒店。”
发动车子前,姚拂交给他封红包和束鲜花,说:“份子钱你交给舅舅。
平海市电视台。
实习期结束,乔苑林拿到正式工作证,分配在新闻采访部,记者二组。
新闻中心下设七大部门,近十档品牌节目,当中采访部尤为奔波。实习三个月,乔苑林至今没机会在食堂吃顿饭。
今天有空,不过要参加他爸婚礼,二婚。
乔苑林其实早就和乔文渊闹翻,念大学和研究生这些年,他不回家,乔文渊也不闻不问,父子俩相忘于江湖。
术中
姚拂说:“那你别烦,总得见见后妈是什人吧。”
乔苑林略有耳闻,后妈是位产科医生,独身多年,有个大他几岁儿子。
恰好经过宁缘街,乔苑林沉默地盯着街道两旁,他大学和研究生都在北京读,期间没回来过,对平海旧街感到熟悉又陌生。
全市最高级私立医院伫立在路尾,白色大楼端庄气派,乔苑林记得,乔文渊曾说这家医院不错。
身为三甲医院副院长,乔文渊夸赞向克制,“不错”算是相当高评价。
“二婚也要凑份子吗?”乔苑林道,“你自己给他吧。”
姚拂说:“妈出差,等下见客户,没办法参加婚礼。”
乔苑林说:“那就个人去?”
姚拂幸灾乐祸地笑:“虽然不能为你分担尴尬,但为你准备束花,喏。”
乔苑林问:“拿花干吗?”
再婚这事是确定、领证,乔苑林才得到乔文渊通知。并且如既往地霸道,不许不去。
乔苑林磨磨蹭蹭地出发,台里三栋大楼,新闻中心独占栋。
内部刚翻新过,采用大片镜面装饰,据说是为让员工照照加班熬夜后熊样,及时整理,别影响电视台形象。
他照下,T恤是去年款、牛仔裤洗得发白、球鞋倒是限量版,但原装鞋带洗没晾干,系着副普通。他从头休闲到脚,感觉特别适合参加亲爹结婚宴。
手机响,乔文渊打来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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