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整理过,乔苑林洗洗手练琴。说来变态,他学琴时候还没学会用筷子,和姚拂起上课,此后每年家庭聚会都被迫表演四手联弹。
不会儿,乔文渊进来放下张卡和袋药,说:“卡上有万块钱,给你姥姥。跟你妈离婚,钱要分清楚。药是半个月量,免得吃完断顿。”
乔苑林说:“知道。”
家里人丁骤减,保姆换成小时工,乔文渊道:“冰箱有煮好饭,你中午饿就热下吃。”
乔苑林问:“你不吃?”
乔苑林绷紧面孔,他没发表过句意见,没表示过声反对,还要怎接受?
乔文渊说:“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所以你躲到姥姥那儿,也不催你回来。只要——”
“只要别影响学习。”
“你明白就行。”
乔苑林实在不想聆听教诲,起身回房间。
电梯停在十二层,他祈祷着家里没人,在门外输入密码。
可惜事与愿违,客厅电视开着,乔文渊正在跑步机上边看新闻边跑步,听见门开按下暂停。
乔苑林杵在玄关,说:“是。”
乔文渊揩把汗,这两天健身房维护器械,他就在家跑跑,坚持锻炼所以精瘦身材没有丝毫走样。
走下跑步机,乔文渊在沙发上坐下来。乔苑林路也渴,过去倒杯水喝。
你汤面不吃,这拽有本事就不要饿。
他抱起书包离开,走到床尾,忽然想起在便利店吃泡面那个深夜。
梁承终于移开视线,看乔苑林侧影单薄,弯着红红手肘掏出最后包零食,扔果皮似扔在床上。
是包黑巧威化饼,乔苑林说:“就当书桌使用费。”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潇洒地带上门,表情立刻垮成惋惜状。那是他留到最后最爱,便宜姓梁。
“下午有个病人,得回医院。”
乔苑林手
乔文渊问:“周考卷子没带回来?”
“没有。”乔苑林回答,“来练琴,练完就走。”
乔文渊想起什,说:“你们新换班主任挺有名。”
乔苑林给忘,现在乔文渊是他唯监护人,代替林成碧进入家委会,自然对切动态如指掌。
回家不到十分钟,他心情跌到马里亚纳海沟。
父子俩七八天没见面,乔文渊等呼吸平复,问:“SAT成绩出来没有?”
乔苑林门牙不小心磕上杯沿,很痛,他放下杯子抿抿嘴唇,回答:“1550。”
满分千六,乔文渊说:“发挥得不错。”
乔苑林冷着眉眼:“你们那天不是办离婚,很振奋。”
乔文渊道:“不管你高不高兴,跟你妈已经分开,这是必须接受事实。”
周日天气升温,街上几乎水轻薄夏装。
乔苑林终于换上短袖T恤,干净白色,背后双肩胛微微凸起,风吹,好像只能乘风而去蝴蝶风筝。
他当然不会乘风,走到巷口就已经嫌累,招手叫辆出租车。
离市中心不远博御园,号称百分之八十住户都是高知高档小区。剩下百分之二十是高知子女,除市重点就是顶级私立,倒个垃圾都能遇上场学历PK。
乔苑林印象中,乔文渊从没度过个囫囵双休日,如果周日休息,上午会在小区健身房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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