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向畏寒,闻言立刻上楼。
走着走着有点疑惑,这周都是他先洗澡,每次差不多三十分钟,难道梁承直冲冷水?
这不可能吧。
浴室关着门,乔苑林敲敲:“你要洗澡吗?”
“进来吧。”
梁承回答:“白狗花。”
乔苑林怒道:“你有种给老子跳下来!”
梁承佯装没听见,收两件衣服回浴室冲澡。
乔苑林耳边响起乔文渊说话,那些“坏人”形象顿时有脸。他奋力推开店门,动静大得把王芮之吓跳。
乔苑林控诉:“老太太,你把房子租给个什人啊?”
读完最后页,梁承衣服汗湿,他想冲个澡,去阳台上收干净替换。
低头,视野正对整条巷子,梁承不经意地瞥,见抹白色正以龟速穿过葱郁绿影。
乔苑林练完琴回来,中途去趟超市补充物资,现在左手拎着大袋零食,右手举着甜筒,路躲在树影之下。
走到旗袍店门前,头顶没遮挡,甜筒也吃完。乔苑林幽怨地抬首望天,猛地睁圆眼睛。
梁承站在阳台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乔苑林望见他神情有些复杂,甚至有点……惊恐?
腕塌,十指扣在琴键上敲出沉重声响。
乔文渊皱眉,叮嘱道:“在外面别惹事,放学早点回家,长林街那片好多租房子外来户,什人都有。”
乔苑林动动眉心:“能有什人?”
“不三不四坏人。”乔文渊说,“前两天医院拉来几个小流氓,年纪轻轻不念书,晚上在外面瞎混,抽烟酗酒闹事,打架打得浑身是血。”
乔苑林问:“拿什打?”
乔苑林拧开门,梁承背对他站在淋浴间外面,双手交叉掀起上衣,后背,bao露出道道交错伤疤。
衣服脱下来,他转过身:“有事?”
乔苑林把要说话全忘,紧攥着门把手,问:“你背上怎弄?”
仿佛不曾痛过,梁承轻巧地说:“肯定不是小狗抓。”
王芮之瞧见那大袋,说:“你少吃点零食。”
乔苑林问:“他干吗,你问清楚吗?”
“不清楚。”王芮之说,“就知道小梁爱干净,不霍霍房子,帮开门关门,打扫卫生,而且长得还帅。”
乔苑林急道:“可他——”
王芮之打岔说:“哎呀,忘告诉你。二楼热水器有毛病,洗三十分钟水就不热,你们分配好时间。”
凝视片刻,乔苑林眼眶发痒,连续眨几下。
梁承扫过架上排花盆,有选择性地薅朵抛下去。花朵飞舞飘落,乔苑林伸出手精准地接住。
纯白色小花,香香,他仰着头:“什意思?”
梁承在楼上说:“送你。”
乔苑林问:“这什花?”
乔文渊答:“棍子、水果刀,警察给押来,在医院走廊收缴堆家伙什儿,俗称犯罪工具。”
“那……”乔苑林说,“那些人什样?”
“能什样?都是副不好惹茬儿。”
午后骄阳似火,朝阳房间热得厉害,梁承坐在桌前看资料,额角汗滴落在桌面上砸开朵水花。
无论多晒多热,他从不拉窗帘阻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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