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说:“你知不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
乔苑林说:“只知道,他也是没人喜欢小屁孩儿。”
梁承紧绷面目陡然松动,勾起点唇角,恹恹地笑,看来昨天他说得还不够清楚。
乔苑林在他膝前蹲下,姿态臣服,乖顺得惹人可怜,实则如既往地执拗:“你嫌小,会长大,你对没兴趣,也不会强求。便你不能控制感觉。”
没搞清楚状况就表明心意,成功叫为爱堵上腔孤勇,失败只能算自作多情,乔苑林都明白,也愿意承担。
“对他们来说是垃圾,可不觉得呀,喜欢。”小乐有自己理解,抱着消防车跑回家。
乔苑林难以辩驳,怔怔地望着这片生活废料,只玩偶娃娃孤单地躺在垃圾桶盖子上,衣服脏兮兮,蓝眼珠望着他。
乔苑林从侧门回去,挂钩上有梁承钥匙,他轻手轻脚地上楼,那静,大卧室门没关,他在墙边偷偷地望正去。
屋里没人,而直锁着书桌抽屉是拉开。
乔苑林疑惑地转身,他房门虚掩着,伸手推开,梁承竟然安宁地坐在床边。
田宇忍不住问他,这状态莫非真失恋?他用玩笑敷衍过去,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强。
乔苑林心不在焉地蹉跎几个钟头,天色乌青像是要下雨,他打车回家,快要长林街时让司机多绕圈。
他怕梁承回来,也怕没回来。
怕梁承不理他,又怕当作无事发生般与他相处。
怕梁承再次申明拒绝,更怕委婉地说他只是房东、弟弟和学生。
曾说母亲姓林。
竟然是林成碧。
他抽下毛巾盖在脸上,视野变黑,些遥远画面穷凶极恶地追来,让他忘不掉、躲不开。
“是电视台新闻记者,林成碧。”
“希望你能接受采访,还会再来。”
梁承从此讨厌他,或不理他,是对方自由,他执迷不悟还是死心,也是他自由。
乔苑林说:“不会骚扰你,不会再说让你困扰话,就像
梁承闻到股酸臭气,抬眸看见乔苑林提着只破旧玩偶娃娃,大小都闪烁着怯生生目光。
他问:“哪来?”
“在垃圾桶捡。”乔苑林回答。
梁承没有起伏地说:“很脏,扔出去。”
“会洗干净。”乔苑林将玩偶娃娃放在床头柜上,擦擦手,“他以后是。”
乔苑林不由得后悔,他好不容易和梁承变得熟悉、亲近,却按捺不住地将关系弄僵。可又抱着丝侥幸,盼望梁承哪怕会有微微秒钟动摇。
在巷口下车,今天有街坊搬家,倾倒大堆垃圾和废旧家具,乔苑林看见小乐蹲在垃圾桶旁边翻只箱子。
他出声阻止:“小乐,脏不脏,快停下。”
小乐挑出个消防车模型,高兴道:“看!还能玩儿!”
乔苑林说:“那是垃圾。”
“事发当时,你有瞬间思考过后果吗?”
……
电影散场,灯亮起瞬间观众陷入对剧情热论,乔苑林捧着几乎没吃爆米花,完全不记得看些什。
他跟田宇在商场闲逛,去运动区看篮球服,田宇试穿,他坐在店里沙发上等,机械地夸每件都不错。
他眼皮时不时跳动,大概是没睡好,喝杯美式提神也全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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