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定,骂道:“你他妈什人啊?!”
“是他大哥。”梁承说,“你是什人,要不要去派出所互相认识认识?”
男人将信将疑,掩饰道:“他答应今晚起开心,可没强迫他。”
乔苑林迷迷瞪瞪听见半句,大喊
那铃铛呢,又该如何处置?
梁承拿出手机,像个卑鄙小人,他整晚都在想打这通煞风景电话,拨出号码,他预判乔苑林会是平静还是厌烦。
无人接听,然而片刻后,铃声从附近传来。
梁承循声转身,旁边酒吧门口,乔苑林半靠在个陌生老男人怀里,拉拉扯扯,被夺过手机挂断。
“你有病啊……”乔苑林推开对方。
男人边笑边说他可爱,离开前跟酒保说:“给这位小朋友杯酒,算。”
乔苑林没来及拒绝,男人就走。他莫名获得杯鸡尾酒,红色,飘着莓果香气,应该比啤酒好喝。
就尝口总不会醉吧,他给自己找理由,轻轻啜饮。
那辆越野就停在隔壁酒吧,梁承下车觑眼招牌,推门进去。应小琼问他合伙事考虑得怎样,他兴趣不大,非让他来实地感受,说绝对动心。
现在人到,动心没感觉,被震耳欲聋动静吵得头疼。他个人占据宽大环形卡座,就要杯冰水,不喝酒不蹦迪,冷漠地扫圈灯光下莺莺燕燕。
,他摸出手机听姚拂骂难伺候客户,刷新朋友圈,田宇在加拿大开派对,他点个赞。
外面街上阵引擎轰鸣,越野车呼啸而过。
乔苑林偏头张望,忽然个男人挡住他视野。
他打量对方,四十来岁,油光水滑背头,定制西装,下颌修着雅痞范儿胡渣,像电视剧里投行精英。
男人跟他搭讪:“小朋友,自己个人?”
几口鸡尾酒喝下去,他头晕得厉害。跟上次喝醉不太样,手脚发软,胸口憋闷。他在吧台上趴着,男人再次出现,絮絮叨叨要送他回家。
乔苑林无力挣脱,被半搂半拖地带出来,风吹清醒些,道:“你放开,离远点……”
男人哄他:“乖,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梁承已经大步奔来,从后捏住男人衣领把推搡出去,乔苑林踉跄着,他伸手抓住,手臂,bao突着道道青筋。
乔苑林晕得看不清人,只闻到熟悉消毒水气味,瞬间老实下来。
实在没劲,梁承掏出祈福铃铛,默默编织收尾小截。
劲歌热舞首接首,梁承觉得远不如乐安寺诵经悦耳,终于编完,这天还有三小时就要结束。
乔苑林在做什,雷君明来吗?
两个人在起,聊大学时光,聊记者理想,想必投契又自在。
梁承饮尽杯底碎冰,嚼得满口冰凉,走出酒吧正对人来人往街,从今年开始,他再也不用惦记五号这天。
乔苑林生平最恨“小朋友”、“小屁孩儿”这些词,说:“叔,有事?”
男人肉麻地说他顽皮,问:“成年吧,叔叔请你喝酒。”
乔苑林道:“你是gay吗?”
“你很直接啊。”男人抬手搭他后背,“青春漂亮,你是喜欢类型。”
乔苑林挺直躲开:“但在忙,记者,正暗访调查呢。”他拍拍包,“非正常拍摄,懂吧,别烦,否则不给你打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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