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定金人就走,尹千阳急忙问:“他是不是有病啊?”
聂维山把钱收好:“那是个行家,你没瞧他那几个手指肚,多厚茧子,而且点名就要见大师傅,现在这种首饰店哪还有师傅,
这位客人总算正眼瞧人,问:“你是老板?有二十?”
“哪那显老啊。”尹千阳把手机搁,柿子黄磕在玻璃柜台上,吓得他赶紧摸摸。那位客人睁睁眼,走近锁定尹千阳链子,说:“你戴这个就不怎样,要不是料还行,以为地摊儿上买呢。”
尹千阳外行,什都不懂,只知道这话贬聂维山手艺,但又怕护不到点上出丑,剑走偏锋道:“你知道什呀,先不论这条到底好不好,卖给客人全看手艺,给自己人则看心意,所以就是拿砂纸随便蹭蹭,这条也是情意千金宝贝。”
聂维山始终没抬过眼,直忙活手上那点儿活计,他搁下刀准备等会儿去抛光,笑道:“听他诈你,你那串子拿十成十手艺做,快使出毕生绝学。”
来人大笑:“你们到底谁是老板啊?”
工夫帘子起条缝儿,有道光照进来,尹千阳把五子棋按暂停,抬眼望着门口,做好招呼客人准备。
“营着业没有啊,狗都不搭理人。”
进来男,约莫五十岁出头,因为没带着笑脸所以只能看到眼尾处点淡淡纹路,目光低垂,双眼皮变得不甚明显,但鼻梁却直挺如陡峰,使整个人看上去凌厉非常,感觉不是个好惹主儿。都说人上岁数自然会变得慈眉善目些,眼前这位却好像是个例外,令人猜想不到年轻时候究竟是何等张狂。
再看身上,黑外套料子挺括,竟找不到丝褶皱,黑长裤料子很垂,衬出双矫健修长腿。但脚上却穿着双手工布鞋,就层布那种。
尹千阳心想:您脚冷不冷啊。
聂维山走到尹千阳旁边,给他看雕好那颗,顺便回答:“谁是老板,这串子也不卖。”尹千阳吃惊地抬头,“你想买这条?美死你!”
那人抢珠子看,看得格外仔细,说:“小子,你这手艺跟谁学?你们这儿大师傅呢,要见他。”
聂维山叹息声:“大师傅南下,在广州吃烧鹅呢。”
尹千阳噗嗤笑出声:“这是祖传手艺,基本能确定断在这辈儿,您要是买话得赶紧。”
那人仰头不知道在看什,沉思片刻说:“要颗白玉髓挂坠,什时候取不定,只条,必须比他这串子强。”
想完迎着笑脸招呼:“您随便看看,有合眼就试戴下,们还能定制,料也能自己选。”
这位客人哼声,算是回应,然后便在店里转悠起来,他动作特别慢,走步要缓半天,好像店里埋着地雷似。尹千阳低头继续玩五子棋,但忍不住偷瞄,他觉得这人神神叨叨。
转圈也没说看上什,尹千阳问:“您有喜欢吗?自个儿戴还是送人啊?”
“你啊,甭管。”这位爷说话拉长声,说完继续转悠,大概转悠十多分钟才停下,开始发表高见,“没什特别,手艺也就那样吧。”
尹千阳不乐意,顶白道:“您没发觉价钱也就那样,好当然也有,那自然也就不是这些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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