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阳努力转移话题：“以后你
店开在哪儿啊？”
聂维山调整呼吸，整个人都放轻松
，说：“街心公园对面吧，关门还能逛逛公园。”
“
现在就想逛。”尹千阳抓着聂维山胳膊往外走，他们搭地铁去街心公园。踩着石阶上假山，聂维山指着远处说：“瞧见那边铁栅栏没有，从那进去是个古玩市场，各种神棍骗子和行家都在里面，特有意思。”
尹千阳攥住聂维山手指：“你别强颜欢笑。”
聂维山乐：“没有，确实舍不得，但也不是舍不得那个
尹千阳悄悄望着聂维山，他没权利发表意见，只好默默听着大家做决定。商量完，三叔三婶去做饭，聂老回屋休息，说：“小山，给把宣纸收拾收拾。”
聂维山和尹千阳跟进去，桌上宣纸摆放很整齐，用不着动，聂老坐在床边，说：“耳记真不想关，但是你三叔三婶都是为好，俩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因为你爸不成器，反而去伤你三叔心，让他着急。”
聂维山在床尾坐下，说：“知道，您和三叔做够多，剩下让爸自己扛着，以后跟他
块儿扛着，才十七，活还没三分之呢，且没到山穷水尽。”
聂老挺高兴：“明白你懂事儿，改天去把库房料理理，想留下提前收拾出来。知道你舍不得。”
尹千阳默默道：“也舍不得。”
眼睛：“没事儿吧？害怕！”
聂老乐道：“你小子少咋呼，都不怕你怕什
。”
三叔继续道：“查出来肺上有片阴影，是个小肿瘤，不过是良性，发现也早，做手术切掉就没什事儿。”
“真做手术就没事儿？那咱们赶紧做啊！”聂维山手心出层汗，刚才心跳都百八十迈。
聂老端起茶缸喝口水，说：“现在是研究咱家店怎办，要是手术时半会儿肯定管不店，那就得关门。店面是开发商，关门话卖卖里面东西和料就成，关键舍不得。”
“那你也去，挑几条喜欢串子戴，给你妈和你姐多挑些好看。”聂老微微弯着腰咳嗽，咳完感叹道，“抽辈子烟，老挨上刀，值，比憋憋屈屈活百多岁有意思。”
当晚聂维山没睡，熬通宵把观音雕出来。
不久后耳记挂上“盘店”牌子，卷闸门锁着，从外面什也看不见，聂维山却不动，执拗地站在门口，仿佛能透过门能看见里面前厅和后院。
尹千阳陪着他，说：“以后咱们开自己店，找个好地段，这儿不行。”
聂维山笑笑：“耳记开始在旧古玩城，后来古玩城拆，变成写字楼，耳记又搬到珠宝城旁边，珠宝城旁边租金太贵，最后搬到这儿。”
三婶说：“爸，就算您做完手术恢复好，看也别再开店，好好在家歇着吧，那大岁数就不应该再忙活。”
聂颖宇附和：“同意。”
三叔问：“小山，你觉得呢？”
聂维山想不到什更好办法，聂老年纪大，确实不适合再忙，而且聂老不愿意关店最大原因，是想着好歹挣点儿钱帮他爸还债。如果把店盘出去，手术费就够，不然还得让三叔三婶从家里出。
他直截当地说：“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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