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来钟出完胚,聂维山才停下喝口水,手疼眼酸,他收起工具想歇会儿。进门厅掀开卷闸门,瞧见尹千阳正扎着头打呼噜,不知道已经在门口坐多久。
街上没什人,聂维山直接手勾腿弯,手托肩膀,把尹千阳打横抱进店里。尹千阳晃晃脑袋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说:“你忙完啦?”
“幸亏没忙完,要是忙完估计你都让人贩子拍走。”聂维山把尹千阳抱到卧室床上。尹千阳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翘着二郎腿说:“人贩子拍干吗,卖逗闷子啊?”
聂维山刚想说什就接到电话,三叔让他回家。
尹千阳骨碌起来:“是不是爷爷有事儿?”
就这开学,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建纲还是那个建纲,不过调整座位,尹千阳从墙根儿挪到中后方,能祸害范围进步扩大。
体校训练也在开学后正式恢复,秦展拖着行李箱杀回来,给队友们带十几斤绍兴特产。教练开会时候他们就在底下偷吃,就尹千阳个认真听。
“春季有测验和联赛,很重要,所以每年都要进行集训。没有特殊情况话律不准请假。”
散会后尹千阳问秦展:“在哪儿集训啊?还没自己离过家呢。”
秦展回答:“每年都不样,因为是几省联合集训,上面决定好给通知。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看看是侧重于比赛还是侧重于学习,决定好告诉,把信息表报给教练。”
“不清楚,回去再说。”聂维山收拾东西锁门,和尹千阳迅速回云胡同。家里聂老坐在沙发中间,三叔三婶坐在两边,聂颖宇在最角里窝着。
他俩搬小板凳坐在茶几旁,聂维山问:“爷爷,去医院检查怎样?您别吓。”
“都没吭声呢,怎就吓你。”聂老捧着茶缸,“问你三叔,他非要折腾。”
聂老平时就爱咳嗽两声,老烟枪都这样,入冬以来咳得频繁些,现在春天越来越严重。本来以为是呼吸道事儿,因为春季刮风什容易引起这些问题,三叔说:“们先看呼吸道,大夫让再查查肺,然后又做个检查。”
尹千阳瞪着
尹千阳没跟家里人商量,决定先瞒着,他觉得尹向东和白美仙肯定是侧重于学习,因为他都考进前三十。集训话出去浪没人管,也不用写作业,多美啊,但他得问问聂维山,毕竟人间真爱也抵不住异地三年。
聂维山周五晚上就去店里,聂老咳嗽直不好,连着胸口都闷得慌,耳记已经关门好些天,今天三叔三婶带聂老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怎回事儿。他来做活顺便看店,为不被打扰,连卷闸门都没掀。
尹千阳知道聂维山在,也估计出来聂维山正忙,于是悄声地坐在门口晒太阳,晒得眼泪都出来。他拂开面前飘着柳絮,脑袋沉趴膝盖上打起盹儿。
聂维山在工作间忙得饭也没顾上吃,满心满眼只有那块儿和田籽料,聂烽始终没给他回信,他就自己琢磨几晚上。
心思感情都得在料上、在刀上,他眼皮低垂,目光温柔却坚定,扫描般把籽料纹理硬度整理成信息收入脑中。整排型号不同刻刀铺排在操作台上,他守着盏灯凝神雕琢着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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