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是溜达着来,来就变成丁汉白竞争对象,从选料到雕刻,恨不得所有细枝末节都争论遍。
三叔三婶和尹向东两口子姗姗来迟,这下人才算齐。时间到,聂维山拿出鞭炮摆在门前,点着后迅速跑回门口。大家捂着耳朵,笑声被噼里啪啦鞭炮声淹没,但高兴劲儿却溢到处都是。
开业忙活整整天,聂维山和尹千阳没坐下过,水也没喝几口,晚上人都走光后,俩人各捧大碗炸
“问,”尹千阳胡诌,“鸡鸣日暮始终大促,春秋冬夏从未涨价。”
聂维山眉心跳:“横批——尹千阳欠打。”
“靠!别动手!”尹千阳觉得天旋地转,眨眼就被聂维山扛起来转几圈,他蹬着腿乱晃,连喊带笑引得经过路人纷纷注目。
两个语文常年不及格人并排坐在院子里研究,用手机查晚上对子。聂维山困得眼皮打架,说:“怎多少字都有,都晕菜。”
尹千阳打个哈欠:“现在想已经来不及,开业那天用花篮挡住算,你觉得呢?”
噢,那您随便看看吧。”尹千阳闭上嘴等着,看聂维山盯着个手串瞧,于是拿出来给对方戴上,“这是碧玺,们店大师傅亲自操刀,您戴上特别帅。”
聂维山摘扔盘子里:“不戴就不帅?”
“不戴也帅。”尹千阳有点儿想骂人,“您再看看别,这幅画怎样?您看就是有文化读书人,所以觉得您肯定喜欢。”
聂维山笑骂:“你故意挖苦呢?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打着培训旗号瞎贫半天,最后聂维山拿出笔记本,本上贴着照片和详细介绍,说:“都整理好,你照着记就行。”
临近开业,感觉已经万事俱备,晚上去街心公园遛弯,尹千阳说:“总觉得还少点儿什。”
俩人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订完花篮就回房睡觉,安心等着接下来良辰吉日。
开业当天,丁汉白排场最大,小条幅上写着他名字花篮摆在门口,去古玩城人见都会被吸引过来,纪慎语还请不少行里老人,不知道以为是丁汉白亲儿子开店。
“早知道你送这大花篮,们就不花钱订。”尹千阳在后院给树上营养土,顺便陪丁汉白聊天。丁汉白生气道:“聂维山都得毕恭毕敬叫师父,你就这称呼?”
尹千阳头都不抬:“又不是你徒弟,难道还叫你丁老师啊?”
老少在后院抬杠,聂维山在前厅忙得转不过来,要迎接人太多,要招待人也没断过。后来他也懒得管,只安生等着家里人过来。
聂维山想想:“计划表上项目已经都完成,开业那天叫上师父、爸和爷爷、三叔他们、你爸妈他们,然后小辈朋友改天统招待。”
“知道!”尹千阳眼睛亮,“开业是不是得放鞭炮?!你买吗?”
聂维山回答:“没特意去买,过年时候剩着两挂,崩几声是个意思就行。”答完有些迟疑,“怎你提,也觉得少点儿什。”
天黑,他们俩拉着手往回走,踩上道牙子后齐齐看向大门,然后又同时定住。尹千阳看着门两边竖条:“想起来,没写对子。”
聂维山也想起来:“问语文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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