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说:“还给捏肩捶腿呢。”
杜铮痛心疾首,霍临风懒得理,上前陪容落云挑选。
十来口陶缸垒着,容落云欲买素面无花,奈何素面太大些。正纠结难定,霍临风走来身旁轻巧地说:“大有何妨,再给你捉几条鱼便可。”
容落云点点头,副听人劝模样。取下荷包付钱,说时迟那时快,撞来人抢夺荷包飞奔而去。
“杜仲!”他脱口而出……犹如小儿告状。
“你哥哥和你好不像。”他说,“看来个随爹,个随娘。”
霍临风掩着心虚,为容落云将茶斟满。恰逢杜铮拍案,故事讲到高潮,周围茶客竟纷纷落泪,仔细听,讲得是北边深门大户,小厮与丫鬟私定终身。
人哭道:“那小厮离府参军,小丫鬟定要嫁作他人妇。”
杜铮撩袍拭泪,小厮参军走,丫鬟望其归,却天不遂人愿,少爷将丫鬟收房,待七年后小厮当上将军归来,只剩物是人非。
霍临风险些喷口热茶,这呆子在胡吣什?扭脸,却见容落云支着下巴,模样格外认真,待故事讲完还跟着长吁短叹。
然管用,容落云竟朋友般出谋划策。“谢宫主提点。”他低头挑扇,可是挑兵器在行,这些玩意儿瞧着都样。他忍不住问:“宫主,你中意哪个?”
容落云支吾:“黄色那把。”
霍临风抽出,素白扇面桃丝扇柄,绣是株白果树。老孺说:“这柄贵些,两面绣可费工夫呢。”翻过看,背面鹅黄扇面,绣是株清白玉兰。
两个大男人,个喜玉兰白花,个喜白果黄叶,对着这把扇齐齐心动。霍临风买下,包好塞入驴背挂袋,继续朝前逛。
途经论茶居,里头口艺人拍案,声情并茂故事流淌到街上。霍临风听,怎那耳熟?定睛瞧,台上之人湛蓝罗袍裹身,竟是杜铮。
霍临风道:“等着。”说罢追过去。
熙熙攘攘,容落云独立春风,目光追随但寸步不移。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心情日记:初春,晴。昨晚杜仲给做大保健,有点痛。今天杜仲带赶集,见到他哥哥。他哥哥和他差距好大,却和姐姐样倾国倾城。哼歌是有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
掌声雷动,杜铮捧着小碗要赏,圈绕完行至窗边。少爷!他瞧见霍临风,眼中登时蓄水儿,又瞥见容落云,于是把眼泪生生倒流回去。
霍临风咬牙:“哥哥。”
杜铮抖:“……弟弟。”
容落云旁观“兄弟情深”,口润舌清后想起花缸还没买,于是搁下茶钱走人。霍临风抱肘跟在后头,杜铮牵驴,三人在街上闲逛。
处摊前停下,容落云兀自挑选,那主仆二人等候。杜铮小声问:“少爷,怎当大弟子还陪逛呢?”
他停住,这呆子在做甚?!
实在不能怪杜铮,主子入宫门将他忘却,他只好找些事做。讲故事省力,他随便说说北边趣闻,便能引得听客欢喜,得恁多赏钱。
容落云问:“你认识?”
霍临风好没面子:“兄长……”
他们进去饮茶,临窗落座,容落云盯着杜铮端详。瘦削肩,细长眼,开口便知中气不足,是个不会武功普通人。他又看霍临风,对方气沉丹田稳如青松,由骨到皮没处不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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