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盯着那人,莫名生疑,眉眼、神情、周身气度……居然愈发觉得眼熟。盅酒斟满,那人亦抬眸看他,面上似笑非笑。就是那笑,阴森森邪乎乎,眼底精光大盛,薄唇抿如刀刃,并包含股浓浓势在必得。
他脑中光影错乱,回忆追溯至许多年前……
那人目光稍移:“怀恪贤侄,还以为你不敢露面。”
旁,段怀恪不紧不慢地登台,行至容落云身旁说:“端雨无碍,放心。”说罢才扭脸,看似无澜,却悄悄将容落云挡在后侧,“十年未见,秦叔叔到访西乾岭着实叫人意外。”
容落云心中暗惊,此人是秦洵!
查小棠说:“趁他还没来,你先想想遗言罢!”
容落云轻蔑笑,动动脚腕,鞋尖儿从小腹移至要害:“小小年纪便管不住这东西,替你管管?”并非吓唬,无心废话,他登时重重碾。
这还不够,他抽出位姑娘发间银簪,攥在掌中朝那脆弱处簪扎下。楼中荡起撕心裂肺惨叫,查小棠蜷成虾子,青筋,bao起冷汗狂流。
容落云切齿说道:“这才簪,霄阳城十五位少女,西乾岭两位姑娘,该如何算?”他手起簪落,惨叫声不绝,查小棠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众人仓惶,恩客与裙钗四散躲灾,楼下坐席已经空空如也。
“沈舟?!”
容落云闻声惊诧,好端端,沈舟怎会跋涉三百里来西乾岭?又为何来朝暮楼寻姐姐?咚咚,敲门声仍未停,隔壁房中却直无人应门。
惊诧转为惊疑,他开门迈出,隔几步与沈舟相视眼。“公子做甚?”他说着走去,至门外时探得股汹涌内力迫近,于是将沈舟猛地推,“闪开!”
嘭声!两扇屋门碎裂飞溅,查小棠迎面击出掌。
容落云反手相接,内力碰撞把旁人震倒在地,接招便不放,近身过招难舍难分。容落云灵如蛟,查小棠敏似蛇,二人追逐缠斗渐逾百招。
哎呀叹,秦洵不满意地摇头:“这话生分,你们师兄弟该叫声师叔。”看向段怀恪身侧,逗娃娃般,“小落云都这大,瞧着比楼中丫头还标致。”
霍临风抱肘蹙眉,身为长辈言语轻佻,*邪劲儿糟“小落云”这般娇嗔亲昵
这时,名男子走进朝暮楼,显得格外打眼。
那人年近五旬,颧高鼻挺,生着副刻薄面孔。择上座,不顾周遭情形,竟自顾自地斟起酒来,仰颈饮尽时觑向四楼围廊。
容落云与之对上,随后拎起查小棠飞身向下,翩翩落在歌舞台上。霍临风直静观,见状移至那人身后柱旁,遥遥地向容落云点点头。
“来者何人?”容落云问,“你是他老子?”
这话粗鄙,那人回答:“日为师终身为父,算是罢。”
忽地,查小棠点踩栏杆,眨眼瞬间掠至对面围廊。
那身形、那气息,容落云霎时发狂,这*贼用是八方游!他穷追不舍,飞身过去擒肉扣骨,掐住查小棠脖颈问:“你从哪儿学八方游?!”
查小棠艰难答道:“怎,以为……是你独门轻功不成?”
容落云掐紧那截颈子,将对方举离地面。查小棠立即“唔呃”出声,舌已紫绀,眼珠不停转动,这是寻人呢!
容落云又将查小棠狠狠掼在地上,抬脚踩住小腹,问:“另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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