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何?”
段沉璧哼道:“瞧他长得俊,不成?”
容落云答应完出去,将门关好,转身踏入片月光。他走下邈苍台,踩阶时自言自语道:“也瞧他长得俊……”
不留神,这轻功第崴脚。
容落云感慨,情爱真叫人受伤哪。
久久,段沉璧忽地笑:“陪饮盅。”
霍临风端杯敬酒,仰颈饮尽盅辛辣。这口酒从喉间滚入胃中,衣裳之下,滴冷汗从后心沿着脊梁滑落。
待夜深席散,众人走得干净。
段沉璧进内堂就寝,容落云跟随侍奉,点灯铺床好通忙活。他拧湿布巾递上,趁其擦脸工夫去燃香,问:“师父,你为何问杜仲那般多?”
段沉璧答:“他拔尖儿,为师好奇。”
?”
“长河以北,不远处。”
“往东还是西,比邻哪座城池,盛产何物,当地大族何姓?”
“往东,比邻祝家镇,多种粟,小岛荒僻不具大族。”
“师父何名,家中还有何人?”
容落云说:“旁就罢,操练之事呢?”他将铜炉盖好,“他刚来时极其严苛,弟子不服,被他生生练得服。”
段沉璧静静听着,躺好盖被,落下帷幔,那徒弟竟然还未夸完。早知这个如斯主动,哪用他浪费口舌亲自去问。
关好窗,容落云备上碗水,准备回无名居。还未走到门口,段沉璧在床中说:“明日叫怀恪理事,你陪四处逛逛。”
他应道:“是,师父。”
段沉璧又说:“叫上杜仲起。”
“师父乃归隐游侠谢彰,家中只有兄长。”
“你今年多大?”
“属下今年二十有三。”
桌上鸦雀无声,皆被连串追问骇住,确切说,是被段沉璧气势骇住。霍临风应对沉着,无字磕绊,答完平静地看着对方。
如对峙般,如绷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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