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有些惊讶:“乘风?”
“因为它是好兄弟。”霍临风解释,“乘风破浪意思。”
容落云问:“那‘临风’是什意思?”
霍临风刹那间晃神,曾幻想无数次对方叫他名字,没成想如此始料未及。临风,临风……他靠近些许,低声求道:“落云,再叫声。”
这情态很是迫人,容落云无措地没有反应。霍临风执拗地更近步,嗓子低得发哑:“叫,再叫声名字。”
晨时睡醒,伤口换药,但衣裳散着,听闻容落云昨夜匆匆离去。他想起什,自顾自笑,这时营口小兵前来禀报:“将军,不凡宫来人。”
霍临风估计是刁玉良,吩咐:“把人领过来罢。”
片刻后人被带到,他隔着乱糟糟兵们遥遥望去,刁玉良胡蹿,而后头竟跟着不疾不徐容落云。他定定地立着,待对方望来便笑,待对方走来便伸手。
容落云自然不肯搭手,说明道:“老四非要来。”
霍临风不关心前因,只在乎眼下。他将簿子交给胡锋,带容落云朝靶场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今日比试实为分级,这帮子兵比不凡宫弟子差远。”
容落云点点头,刁玉良赶紧问:“今日准备做点什呢?”
容落云未想好,陆准又问:“与霍临风和好如初吗?”
容落云摇摇头,刁玉良再问:“练功还是读书?”
容落云都不选,陆准还问:“为何仍有芥蒂,觉得姓霍不如姓杜好听吗?”
容落云忍无可忍,揪住二人后襟猛地掼,再分别蹬脚。大清早作什病,比朝暮楼里婆子还多管闲事。
容落云动动唇:“……霍临风。”
霍将军展颜笑,得个心满意足,满足得捶乘风拳。马儿何辜,登时扬蹄嘶鸣,他再趁势把容落云揽,虚伪地说句“小心”。
等马儿恢复冷静,容落云还没忘:“为何取名‘临风’?”
霍将军沉吟片刻:“因为是塞北最玉树临风男子。”
容落云“嗯”声:“经你训练之后呢?”
霍临风笑答:“都是个伤兵,哪敢夸海口。”
这剑绕不过去般,能惹怜能讨债,还能活跃气氛。四下人少,唯独他们慢步草地中央,容落云瞧见靶子,蜷蜷手,因为他骑射不算太好。
霍临风问:“试试?”
他带容落云去后面马厩,牵出自己那匹良驹,深棕宝马,鬃毛挂着刷洗过水珠。“这匹马跟打不少仗。”他说,“名字叫乘风。”
刁玉良爬来抱他腿:“二哥,告诉霍临风你情况,才能去军营玩儿,你成全罢!”陆准闻言立刻扑来:“二哥,你陪老四同去罢,你跟霍临风和好就有千两……”
怪不得,这是被有钱有势霍将军收买。
整整早,这两片狗皮膏药粘着他,写字泼他墨,用饭抢他饼,四只脚踩得屋中尽是印子。待日上三竿,他被折磨得身细汗,终于答应。
容落云被刁玉良拉着,欢天喜地地出门。
这光景,军营中比试正酣,叫嚷声穿云裂石。夜宿青楼霍将军挽着袖子,却挽不住沾染蘅芜香,稍垂眸便走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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