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给他机会,等他主动承认?
容落云挣扎坐起,不管是不是,他都应该摆明份态度。“老三,帮换件衣裳。”他吩咐,“老四,帮备车。”
不多时,雨悄悄停。
容落云病恹恹地驾着小马车,晃悠悠地出门。
将军府里,翻书声失去雨声陪伴,显得有点孤单。霍临风倚靠床头读那本《孽镜》,从回府便未动弹过,也未吭过声。
容落云忍俊不禁,然而笑便肺腑疼痛,只得咬唇忍着。后又经过千机堂,他望眼竹楼,那点强忍笑意彻底消失。
他撒起怔来,恍然明白霍临风为何那般。
忽然拥抱他,没头没尾地表明患得患失。
怔着怔着,发觉风雨骤停,原来到无名居。容落云被放在床上,软绵绵躺,陆准和刁玉良很累,便分居左右挨着他。
三人并排望着帷幔,嗟叹声此起彼伏。
片刻后,大门启开条缝,慢慢扩大。
容落云立在当间,广袖微摆,发丝凌乱,额角有块淤青。陆准和刁玉良赶忙凑来,搀扶他,吓坏般问他觉得如何。
“无碍。”他讷讷,“送回无名居。”
两股战战,容落云只堪挪动,并且挪点顿步喘会儿。花费好些工夫走出檐下,按如此速度,恐怕月底才到。
陆准急死,躬身将容落云背起,刁玉良在旁撑伞。二人趟过邈苍台,到长街后疾步行走。容落云伏在少年肩头,垂着眼低声叹息。
沉璧殿向清寂,此刻动静却直破长空。
殿外本无人,不知谁先被惨叫吸引,附在殿外聆听。个招来两个,两个招来双,没多久便站满弟子。
众人挨着,挤着,贴着门窗。
约莫吃个饼工夫,刁玉良撑着小伞经过,见状匆匆跑来。他刨处位置窥探,刚立定,就听见绵长凄厉声。
“二哥?”他骇道,“二哥!你怎!”
杜铮不敢问,只好会儿送碟点心
刁玉良发愁,明明睡得够久,怎就是不见长高?陆准心烦,身红色大吉大利,竟然败兴而归。
容落云更不必说,仍是为爱所困。
他想不明白,霍临风为何佯装无事发生?
他尝过被骗滋味儿,明明比疼难忍,比痛难抑。
是否……
陆准问:“二哥,你哭吗?”
容落云摇头:“二哥感动。”
刁玉良问:“为何感动?”
容落云道:“兄弟如手足,诚不欺。”恰好经过醉沉雅筑,闭着门,段怀恪在里面闭关。陆准猛然停住,气哼哼地说:“这位大兄弟倒是清静。”
雨细细绵绵,小儿嗓子响响亮亮。刁玉良攒气吼:“段怀恪!二宫主被你老爹打死!”吼罢还要踹脚大门。
无人应答,他急得抓耳挠腮,偶回头望见陆准。
陆准极其扎眼,竟穿着袭金线缘边大红衫子。本迎着朝霞去劫道,奈何半路下雨,他只好无功而返,抬头望见刁玉良朝他招手。
于是乎,三宫主、四宫主、众弟子,齐齐挤在檐下。大家聚精会神地听其中动静,痛呼声,哀嚎声,时而掺杂味求饶。
这场雨时大时小,殿中叫声忽高忽低。
刹那,天空滚道闷雷,嗡隆过后屋内静。众人噤若寒蝉,似乎听见句“走罢”,因此齐刷刷盯着殿门,那引颈模样,好比群等着喂米饿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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